洛川的下唇丰满,亮晶晶的唇釉叠在唇中,像雨后树林里的莓果般娇艳欲滴。
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倪青的手一抖,刷子歪向唇角,画毁了一笔。
她慌忙擦去多余的颜色,索性抛开刷子,用指腹晕染开来。洛川的鼻息喷洒在指尖,小巧的舌尖在洁白的齿间若隐若现,倪青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注意力放回妆容本身。
大功告成,打眼一看,反倒比先前更诱人了。
以及,洛川的唇,真的很软。
“完成。”倪青把自己的脸藏在镜子后,分明是素颜,双颊却比镜子对面带着完整妆容的洛川更红。
“好看。”洛川小心触摸镜子里自己的容颜,赞叹道,“像油画一样呢。”
倪青一边和自己脑子里的非分之想搏斗,一边打起精神回答:“这个妆容的灵感的确来自古典肖像画。”
洛川没有给倪青留下逃避的余地,她将镜子拉下,抚摸自己的耳垂:“这种妆容,应该搭配些首饰吧?”
“你说……”她笑得婉转,“珍珠怎么样?”
倪青咽了下口水,一时失神。
面对洛川动人心魄的脸,倪青再也无法无视自己的心思了——
这分明就是心动。
“该死!”洛芝兰狠踢墙面,“该死该死该死!”
她仰脖灌进一口烈酒,夸张的美甲已经卸掉,连试了好几次才将抖得厉害的手指放进指纹识别框里。
足足试了三根手指,门锁方才打开,屋内旧年的空气夹杂着烟尘的味道,几要将人扑倒。
洛芝兰甩开手包,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咚咚作响。
门口烟灰缸留下的凹痕仍在,大门背后的道道抓痕已变成暗红,洛芝兰把门摔上,弯下腰干呕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头顶突突地跳痛,是宿醉的症状。
过年这几日,她一直在醉酒和疯狂寻找洛川间徘徊。
如今回到这里,也并非幡然醒悟,而是因为——魏智强停掉了她的信用卡。
“小东西,”洛芝兰擦去眼泪星子,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真能藏。”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很快又跌倒在地,白皙的膝盖磕出一片红印。
她索性踢掉高跟鞋,四肢并用地爬到桌下,捡起自己被甩出包外的手机。
打开屏幕,上面是一串未接来电,小半打给魏智强,剩余的全是洛川。
洛川换了号码,魏智强把她拉黑,没有人接她的电话。她打得再多,也不过是在一遍遍强调自己的可悲。
她何尝不知道魏智强喜欢的并非自己而是洛川,她又哪里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做派早已寒了洛川的心。
可她不愿清醒,因为醒过来,就是坠入炼狱。
她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她是朵卑鄙的菟丝花,她把女儿推入危险,以此换取花天酒地的资本。她滥交,她酗酒,她吸毒,她一步步把自己毁掉,却又绝不承认自己的下贱,仿佛活在梦里,就真的什么都有了。
洛芝兰忽然尖叫起来,将手机重重摔向地面。
屏幕碎了一角,但仍然亮着,桌面壁纸是一张十年前的全家福,年幼的洛川依偎在母亲怀里,笑得腼腆。
洛芝兰怔怔地凝望屏幕,凝望那个与自己判若两人的年轻的她,红肿的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酒精的作用正在褪去,久违的清明充斥大脑,洛芝兰重新握紧手机,颤抖着,问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难道……是我活该吗?”
回答她的,是风。
寒风穿过狭长的走廊,吹起墙面的挂饰,也吹动门窗。
老化的门窗嘎吱作响,吵得洛芝兰头疼。她转身回望,发现那声音并不在客厅,而是来自——魏智强的房间。
通常时候,魏智强都会把他的房间锁住。但或许是由于年前回来时与洛芝兰发生的冲突,他遗忘了锁门。
洛芝兰试了几次才把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撑起,扶着墙,赤脚走向门边。
房间里的窗户半开着,桌上的书和资料被吹乱,散了满地。
洛芝兰随手翻了几页,都是教材教案之类的东西,没什么用。
直到她看见了摆在窗边的u盘。堂而皇之地放在窗台正中,好像是在吸引某人的关注。
洛芝兰拿着u盘,走到洛川房间里,将u盘连接电脑。
洛芝兰花钱如流水,当然明白魏智强仅靠工资和租金养不起自己,但u盘里的东西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洛芝兰靠着椅背,双目失神。文件数量不少,大多是照片,还有些监控视角的视频,按照日期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洛芝兰只看了极小一部分,原本平静下来的肠胃又开始翻腾了。
她赶忙关掉照片,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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