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落下的水滴。
住在这里的人无非是瞧中两个优点,租金便宜,每月只要两三百块,还有就是离工地近方便找些零工糊口。
王哲按照阮汉霖给的纸条挨家寻找,有些店已经停业闭店,还有就是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就没见过阮与书。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寻到最后一家时,已经是今日凌晨。
老板左手捏着烟,右手抡锅正在炒饭,看了一眼阮与书的照片又仔细端详王哲,眼里满是戒备,“你是他啥人?找他干啥?”
“我是他哥,他离家出走,我从早上找到现在了。”
“真的?看你穿得像个要债的,真是他哥?”老板掐掉烟,把炒饭给客人端上桌又上下打量王哲,“你这衣服不便宜吧?穿这个你弟还出来打临时工?骗鬼呢?”
实在没办法,王哲愣是把阮与书的姓名年纪和学校都报一遍,老板面色才缓和下来。
“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他没来我这儿。要不你上老李那儿看看。”老板掏出张餐巾纸,写上地址递给王哲还不忘嘱咐“你看你搁外边混得不错,给你弟寄回点钱,出来打工多影响学习,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估计是阮与书找工作时,店家询问家庭情况他自己编的。
七拐八拐穿过小巷王哲终于来到还算宽敞的小路,但依旧不能过车。按照指示左转赫然看到“利民小炒”的牌匾,可它大早上正支着油锅炸油条和炸糕。
按照炒饭老板所说,以前阮与书早上会在利民干一上午,下午赶到他那儿支摊儿,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
“老板,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儿。”
“马上就好。”
老板捞起新一锅的油条,老板娘盛好豆腐脑儿,转身又去打包客人带走的炸糕。不多会儿跛脚少年端着托盘出现,吃早饭的客人与他似乎都相熟。
“小书腿咋搞的?”男人大大咧咧地指了指阮与书的腿。
“不小心摔的。”
阮与书麻利地收拾出餐桌,招呼新来的客人坐下。短短十分钟,王哲眼睁睁看着他往返近十几次。有些嫌出餐慢的,就阴阳着和老板吐槽,同样的价钱怎么不找个腿脚利索的。
老板也不好得罪顾客,只好赔着笑脸说是一锅出不来那么多,让他们稍等片刻。看得出少年脸上的窘迫,于是他每次端的碗更多些。
王哲不忍心再看下去,他按照阮汉霖的要求没有露面,拍照后将地址定位发送给他便匆匆离开。终于在阮与书离开的二十四小时之后,阮汉霖再次得到他的消息。
照片上阮与书里面穿着廉价的黑色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洗得褪色的牛仔外套。早上七点温度也就十度左右,前天夜里他还在发烧……
利民小炒是个夫妻店,早上两点夫妻二人就起床和面、绞馅和磨豆子,四点左右陆续有顾客上门也就是阮与书上班的时间。
早上八点附近的工人去了工地,客人渐少阮与书就可以下班,等到下午四点到店里串串、洗菜然后就要忙活到晚上十点左右。
阮与书工作十小时,每天一百块。好在早饭和晚饭跟着夫妻二人在店里解决。至于午饭,为了省钱他觉得不吃也可以。
今天是十五号,这个月应该会有一千六的工资。三百块房租和五十块水电,加上老板借他买被褥和日用品的三百块,再除些日常花销,应该能剩下八百块。
可除去下个月房租水电几乎所剩无几,他偷跑出来小墨肯定会伤心,阮与书想买点儿让他高兴的小玩意儿,再给小饭团买几盒猫罐头。
看来他还得再找一份工。
“小书,李哥那桌的辣椒炒肉和夫妻肺片。”
“小孩儿,我们这桌加瓶高粱酒再来箱啤的。”
利民小炒价格亲民,就连荤菜一盘也就十几块钱,附近的工人下班有时候会喝点儿解解乏。
阮与书上完菜顺带着拿出高粱酒,搬起整箱啤酒放在以前毫不费力,可现在他右腿不敢吃力又刚出院没多久。老板夫妇忙得热火朝天,也自然没有让顾客亲自搬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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