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丁红梅确实想去催促纪舒愿,项祝本就结亲晚,与他同岁之人早几年就结亲,孩子都会走了,只有项祝因这隐疾耽搁了这么久。
可当初也找大夫治过,都未见效,没想到这回真起了效,丁红梅打心里将纪舒愿当作带来福气之人,也应了项祝,不说催促纪舒愿生子的话。
纪舒愿醒来时,只有丁红梅在家中,她坐在椅子上,晒着暖和的日头,听到开门后朝他笑:“醒了,锅里还有吃食。”
虽说她面色如常,并未因纪舒愿起晚而抱怨,可纪舒愿自己心里总归过意不去,他朝丁红梅回了个笑,急步走向井边,洗漱完后去吃饭。
他吃得有些急促,瞧着几乎没咀嚼,丁红梅看得都有些难受,她拍拍纪舒愿的后背,让他慢些吃:“别吃这么急,待会儿再噎着了。”
纪舒愿干咳一声,还真差点噎着了,他拿过一旁的碗,喝下一口水才顺下去:“娘,我没吃这么急。”
他朝丁红梅笑笑,解释着方才的行为:“我方才只是有点饿了。”
看上去很是牵强,不过丁红梅也当作不知晓,她朝他笑着,说出的话像是在哄他:“好,我就当你是饿了。”
纪舒愿听出她的不信来,又不敢再出声,生怕丁红梅继续询问他为何起这么晚,他可不好意思说出昨晚的事儿,而且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再次被问项祝的药是否有效。
“你爹去地里看白菜去了,等他待会儿回来,会告知我们昨日洒过辣椒大蒜水的那些菜情况如何。”丁红梅看出他的不自在,特意转移话头。
听到这话,纪舒愿立即将方才的担忧抛在脑后,看着丁红梅询问:“娘,爹是何时去的,不如我们待会儿也一块儿去一趟。”
还是得亲自瞧上一眼才放心,纪舒愿询问后丁红梅倒没拒绝,而是看向他的碗:“可行,待你吃完后再去,慢慢吃,别呛着。”
纪舒愿虽点了头,可吃得还是快了些,他吃完将碗筷洗干净放好,这才跟着丁红梅一块儿往地里走。
地里始终有人捉蚜虫,瞧见他们躬身的模样,纪舒愿还真觉得售卖汁水可行,他既得了银两,村子里菜地的虫也能除去,且他手里攥着法子,也没人能拿他怎样。
不知项长栋是否跟丁红梅讲过,纪舒愿便重新同她说过一遍。
“你爹昨日同我说过了,我觉着你说的是,就得将法子攥在我们自个儿手里,要是真能除虫的话,我们能请村长来瞧着,他慰藉之时又能看顾着,不让旁人闹事。”
纪舒愿本就在忧虑如何售卖,听着丁红梅的话,他顿时茅塞顿开:“娘说得对,凭借村长的威严,确实应当由他待在一旁瞧着才好。”
如此一说,纪舒愿算是了却了这件事。
两人步子不算慢,待他们抵达菜地时,项长栋正坐在地上,跟一男子聊着,纪舒愿瞧一眼,貌似这人他上回钓鱼时见过,好似是董远的父亲。
牙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项长栋转过头来,看到纪舒愿和丁红梅正往这儿走:“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丁红梅站定在两人身后,她目光投向董父:“这不是不知你怎的待了这么久, 我跟愿哥儿还在家中等你回来呢。”
纪舒愿都能看出丁红梅的不满来,可项长栋愣是看不出:“这就回去了, 只是多说了两句话罢了。”
纪舒愿对项长栋也有些无奈,他还真把董父当友人了,前阵子抢狩猎那地儿的事儿大概也已忘记, 显然丁红梅并不想听他继续讲话,她拉着纪舒愿的手, 带着他走向地里去瞧。
纪舒愿走到昨日被辣椒大蒜水洒过的菜旁, 蹲下去瞧叶片,菜叶上倒没几只蚜虫了,反而是地上落了一片,纪舒愿从一旁捡起树枝, 将它们往土里戳,直到确保全部碾死才停手。
“如此的话,那上面余下的几只虫子应当如何?”丁红梅询问着,虽说这汁水属实有用, 可瞧着还不能彻底把虫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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