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一冷的目光对视流转在这病房之间。许劭文先懒得跟他计较,转回头从包里掏出一叠绸缎式做的物品,小心抖开就要绕后披在谢昀肩上:“本来我想着把你踹下水后下来救你的。”
他展露出几分还算斯文的笑:“可没想到被你弟抢了先,这披风当时就可以给你披上了,现在送礼或许还不迟?”
两人忽而靠得如此之近,陆一秉拧着眉头就踏了过来,谢昀冷脸一躲,对许劭文莞尔:“还想通过监控的细节拆穿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了门跟我道歉。”
“不过你这人倒是挺自信,”谢昀笑着,语气却平静,“你的做法这么恶劣,怎么有把握我会原谅你?”
还整个披风出来。
是打算把自己踹下去,然后再英雄救美一下么。
又当又立的。
还来一个神经病。
谢昀无语。
近如雪色的眉间此时轻轻一皱,那犹若卧病在床的beta眸中夹愠。
蓝白病号服的衣襟在他劲瘦骨架上欲掉不掉。他呈坐姿转目。正含着一抹裹雾般倦意与厌恶的眼睛盯向自己。
明明是只恼了的黑猫。
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又为何如此像在勾引。
许劭文静静与其对视,心这么说。
长得这么光鲜夺目,冷色肌肤洇着一层很薄的、健康的淡红色,都透着泛亮的光泽。
不知被多少男人轮番滋润过,才会有这么好的嫩色。
“谢同学不原谅我也没事,但这东西也是我该送的。”
他回神,强制将披风披在谢昀肩上,又弯起盛满笑意的狭长眼眸,凑近谢昀冲他低喃了一言:“小心点那个周以朝。”
而后,不等室内的两个人反应过来,他就转身摆手离去:“不用送我了。”
谢昀:
神经病。
陆一秉盯着对方已然离去的背影,还是有些不爽地想要揍他一拳。一道冷冽声儿从背后响起。
“一秉。”
他说着,略感嫌弃地摘下披风团成一团,而后再塞入捆花绳子里,丢给陆一秉:“帮我把这披风和花一起扔了。”
瞧着碍眼。
似是被冻住的话儿碰出清脆的一声。陆一秉一手接住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唇边勾出一点像素:“好的哥。”
那笑眼盈盈的人儿两指捏着花边缘,开病房门匆匆离去。谢昀则又仰头倒在靠背上,阖目拧了一下眉头。
镀了一层鎏金的流云被融化成鹅黄色,于湛蓝白云中涌流。雀鸟哇地一声跃过长空。
两指提了一个东西,陆一秉故意加快步伐跟上前方两手插兜的花衣背影。
接着,身侧衣料很轻地也蹭过他手臂。
略感慵懒地掀开眼皮,许劭文瞧着擦自己而过那人的背影。
随后,目光下移发现了他捏着的东西。
那是他送给谢昀的花。
还有被外围的一圈花绳、勒紧隐隐飘散在地的一缕绸缎。
“陆一秉!”
瞧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后,许劭文拧紧眉头就冲他背影喊了一句,冲冲几步走至人跟前要去揪他的衣领:“谁让你丢我东西的?”
一只大手要朝他伸来,陆一秉冷脸往后一躲,微笑:“我哥嫌弃你送的东西,叫我出来扔掉。”
“而且这礼你也送了,东西自然是属于谢昀处理的,你没权利管。”
他刻意压重哥、嫌弃、扔掉的这几个字眼,满面堆笑的脸庞渗出得意洋洋的味道。
许劭文难得也沉了一次脸:“把东西给我。”
陆一秉:“不给。”
许劭文:
这绸缎披风可贵着呢,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没想到这个谢昀这么不领情。
愈想就愈烦躁。脑中怒火延满整个脑袋一直顺着臂处燃烧,他攥起了拳头,想往对方那张笑着的贱脸揍一拳再拿东西。
一道身着费洛德校服的颀长身段与这两人擦肩而过。
陆一秉看清了那人是周以朝。
他要往谢昀病房的那层楼走去。
心中瞬间被敲响了警钟,他没空再跟许劭文纠缠下去,把手上的东西往他脸上一砸,就快步跟上了周以朝。
而状况外还被自己的花砸了个满脸的许劭文:
等等。
许劭文回神。
他对花过敏。
给谢昀挑花的时候他就离花远远的。
他赶紧跑去给自己挂了个号。
病房。
咚咚咚。
有人很轻地敲了一下。谢昀以为是陆一秉回来了,吐出一个进字。
“甜心。想不到你落水之后性情大变,连说话都变柔和了些。”
门被拉开了,可先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张人脸。
漆黑额发在风中激起一点涟漪扫过他同样乌色的眸子,扣在耳垂上的银饰耳钉闪闪发亮,少年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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