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明显憔悴消瘦了很多,眼窝下面有一圈浓郁的黑。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饿了吧,现在就吃吧,反正已经下午四点了,也不算提前很多。”
姚桃桃没有说话,扭头看着窗外,脑子里依旧是一团浆糊,还没有想好怎么赶他走。
不过没关系,脸皮厚的男人有福享,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晁日升已经走过来,把她打横抱起,抱去了外面客厅,吃年夜饭去。
她看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说不出口让他走的话。
可是要她开口让他留下,又绝无可能。
只能由他自己厚着脸皮,赖在这里,给她递筷子,帮她倒温水。
他自己倒的却是一杯红酒。
外面天光昏暗,屋内灯光与烛光交映。
晁日升起身熄了灯,只剩下烛光摇晃。
他再次拿出那枚戒指,自嘲道:“本来是想除夕夜跟你求婚的,没想到还没到除夕就分手了。不过没关系,它本来就是你的,嫁不嫁给我,它都是你的。”
说着他伸出手,想给姚桃桃戴上。
姚桃桃没有拒绝,等他戴完了,她才把戒指摘下:“如果你没有算计我,我会答应的。可惜没有如果。”
晁日升在这一瞬间,彻底心灰意冷。
既然她铁了心要分手,他也只好认命了。
不过他没有收回那枚戒指,只顾着低头吃饭。
吃完,晁日升转身去洗碗,眼角湿润一片。
他像是临刑前的囚徒,故意拖慢了每一个动作,只希望死刑的到来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惜,碗就那么多,筷子再怎么洗也洗不出花花来。
最终他不得不结束了这漫长的独角戏,准备收拾收拾,滚蛋了。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好难受,好愤恨。
凭什么?他只是想留住她,有什么错呢?要不是她总把分手挂在嘴边,他也不至于这样糊涂。
他把刚刚围上的围巾重新解开,他几乎不带希望地问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真的一文不值了?”
姚桃桃没有回答,只是双目失焦地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外面冷吗?”
前夫争抚养权1
姚桃桃的问题让晁日升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冷,下雪呢, 怎么, 你要出去?”
“怎么, 我不能出去?”姚桃桃站了起来,她虽然大病初愈,但也不至于弱不禁风。
她转身去卧室拿围巾,晁日升赶紧过来帮忙:“你想打雪仗?还是想堆雪人?你刚好, 别折腾了, 想要什么我给你做。”
姚桃桃没有说话,沉默地围上围巾, 戴上手套, 推开他,就这么出去了。
晁日升赶紧追了上去:“你到底去哪儿啊, 也不锁门。”
姚桃桃在家门口的马路对面停下, 就这么看着晁日升, 晁日升头皮发麻,只得咬咬牙, 回头去屋里拿了钥匙, 锁了门再出来找她。
出来的时候,人不见了,幸好雪地里还有脚印, 他一路追了出去,才发现她去了学校里面。
她站在那天打他的校道上,等着他来。
晁日升蹙眉,犹豫片刻, 还是走了过来:“你累不累?我背你回去吧,你刚好,别又冻出病来。”
姚桃桃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你不是要我补偿你的两巴掌吗?你打回来,咱俩就扯平了。”
晁日升不肯,死活要把手收回去,姚桃桃也不肯,非要把他的手拽过来,扬起来,好给她一记漂亮的耳光。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的,最终姚桃桃赌气松开了他的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晁日升受不了了,愤怒让他下意识拔高了音量,不禁质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如直接打我好了!我不是人,你打我,打够了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来碍你的眼了!”
姚桃桃没有说话,她只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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