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部分勋贵人家的子弟会听蒋云峥的,大多数还是各自为政,既有早与陈家联合的,也有夺嫡时期受了牵连与李承佑有仇的,还有少部分是被齐远拉拢过来的。
在皇帝一声令下,有人引颈受戮也有人看见了蒋云峥的夺兵器行为要为自己拼一把。
政斗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对手阵营的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杀死。
陈家为外戚出身,家中多为文官,不过三两下就被杀个干净,剩下的则是勋贵人家的老少们。
蒋云峥正是临时瞧见了殿前军的手中竹杆,猜到了里面恐怕有长刀,这才临时反水,保全自己。
他是聪明,却也别把其他人斗当作傻子,这朝堂上的每个人都有千八百个心眼子。
沈熙真此时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走到父亲身边时就被藏在了桌子底下。
沈松庭带着女儿躲在御座左侧,父女俩抱头躲着,谁也不敢看,只能听见动静。
此处恰好在齐远保护范围内,诸多早已归顺官家的官员都在这躲着,文官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李承佑扫向场中还站立的十几人,这些人中一部分分明是跟着蒋云峥临时反水,另一部分则是原本就与他有仇的人家,夺嫡时可没少给他下阴招。
而事到如此地步,反而不能收拾了他们,真是叫人难受!
蒋云峥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手中长刀已挂满鲜血,他头脸上也带着血色,身后几人看向他的神色震惊又钦佩。
钦佩于蒋云峥当机立断踹了陈家,震惊于这蒋云峥居然是有真本事的,连杀六人毫发无伤,其中有三人昨日还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李承佑抬手,殿前军整齐的后退将大殿中央围住。
他扫向侧面,见沈熙真埋着脑袋没抬头,便立刻走下御座。
拨开殿前军,在齐远警惕的目光下,他伸出手握住镇远侯的手,“爱卿可愿”
镇远侯紧张的眼泛血丝,终于在官家开口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在夺嫡时与官家作对,今日又率先起身,但他真的只是怕官家杀他,没有要造反的意思,若是能归顺
李承佑猛然脸色一变,他手上用力攥紧镇远侯的手,左脚轻点右腿发力,砰!
镇远侯被踹飞了两米,倒在地上哀嚎一声口吐鲜血,脾脏破裂!
李承佑震惊的捂嘴,“镇远侯行刺朕!诸爱卿快快救驾!”
蒋云峥咬牙看向李承佑,他满眼狠色,已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已经目露绝望。
而蒋云峥抬手一刀劈向兄弟,心中念道别怪我,兄弟,来世再给你说声抱歉。
其他人也很快回神,这世上那来的那么多好事,他们本就在皇帝的名单上。
只不过是临场反水,作为皇帝的李承佑没办法令人再动手而已。
诛灭造反的陈家是一回事,连带着杀死没什么动静的勋贵人家又另一回事。
勋贵人家也有不同,有人在齐远的劝说下早就倒向皇帝,有人虽然没参与但老实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还有人本就是家中还煊赫着,他们手握重权,即使是陈介甫也要拉拢。
只有这些站出来的人,名义上挂着勋贵的名头,家中实权早就没有,是能靠自己想办法,走了陈介甫这条路。
如果不是蒋云峥临场反水,他们应该死在第一波的。
而如今很显然,镇远侯的不老实让他们只能自相残杀。
李承佑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原本就是逆臣贼子的人,其次则是蒋云峥在这种境况下争取到了一线生机,要是轻易叫他投诚了,那么蒋云峥岂不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为勋贵的领头羊。
如此资敌之事,李承佑绝不会做。
最早夺刀的蒋云峥战力最强,或者说他的心最狠。
待一切平静后,场中只留下四人,其中三人被齐远辨认出,三人齐齐下跪。
蒋云峥的呼吸间都带着血气,血滴从他鬓角发丝落下,手腕颤颤,刀柄已经沾满鲜血,滑的快要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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