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腿子们哪里敢接这话。
徐度肉眼可见地勃然大怒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裴厌辞的腰腹就是一脚。
裴厌辞练了武,身手比常人敏捷许多,轻松避开他这一脚,反拽着他的小腿一扯,直接原地劈叉,脚尖再一踢,徐度整个人翻身倒在地上摔成了个狗吃屎,下巴磕痛地嗷嗷直叫。
“现在更像了。”裴厌辞戏谑道,目光扫向周围。
剩余的人齐齐退开了一步,肝胆俱寒地看着他。
两座监舍之间正对着他们的小路闪过一道人影。
裴厌辞刚好抬头看到,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瞧得清楚,方清都从这里走过。
“方司业,方司业?”他大叫了几声。
没多久小路另一头的人出现了一个人。
“裴司业在忙?”那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走了回来。
“这几个监生说要打我,这事简直千古奇闻,赶巧方司业路过,一起来听个趣儿。”裴厌辞笑眯眯地招手。
来都来了,过来一起“挨打”。
“可能其中有误会。”方司业道,“徐监生是骠骑大将军的独子,将军镇守边疆,徐家满门英烈,不会那般顽劣的。”
裴厌辞笑了,这人算是在提醒自己徐度的背景吗?
“满门英烈,裴某敬你爹是条汉子,但你……”他摇摇头。
“杵在那做甚,快揍他啊!”徐度一见他这语气表情,更加气急败坏,遥遥指着方才站在他身边的人,“邱秀,你快上!”
一个十四来岁的少爷震惊而茫然地指着自己:“我?”
“徐少,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是我们的师长,还是郑家人,日后指不定怎么给我们穿小鞋呢。”另外一个人怯懦地劝道。
徐度从地上被人扶起来,没好气地甩开他们的手,“甚郑家人,别说只是个义子,就是郑家旁支站在我面前,本少爷近日非打不可了。今日只要没敢冲上去的,以后在这里被谁欺负了,我可管不着。”
这么一说,那些原本不想动手的人犹豫了起来。
这时候,方清都站到了两方之间,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古板。
“我说句公道话,”他道,“撇开别的不谈,在国子监,咱们就单论师生,今日徐监生你纠集众人在这闹事,是你不对。但这事本是裴司业冲撞了人,不对在先,为人师表,当先给学生一个好榜样,昨日未赔的礼,今日赔了吧。”
裴厌辞冷笑,“你这话可真‘公道’啊。”
“昨日若当场赔礼,那还能算了,但到了此时此刻,不可能!”徐度见方清都向着自己,神色更加得意,“今日若不把你打得连你爹都不认得,我就不姓徐!”
说着打头带着手下人冲了上去。
方清都神色一凛,忙就要避开,袍角却被人拉扯住。
“方司业公道办事,现在不会要见死不救,撇开我跑了吧。”
“这本就是你惹的祸,与我何干?”说着甩了袖子就要跑。
但被他这么一耽搁,方司业就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处在人群混乱的中心,哪里能避开那些拳脚,哀哀叫着“打错人了”,一边抱头蜷缩在地上。
“你们在做甚!”
“祭酒大人!”
国子监祭酒大人是个眉毛花白、胡子垂寸长的老人,年逾六十五,一声大喝中气十足,在场所有人的心不免颤了颤。
“额~”接着,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祭酒
一群人堪堪停手, 站到一旁,散漫地唤了一声。
“祭酒大人。”
裴厌辞瞄了一眼唯一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的人,忙将他扶起来, “方司业, 你还好吗,这些学生简直太不像话了!竟然连待他们如师如父的您都敢下此狠手, 以后指不定借着国子监的名头闯出甚祸事来。”
“你!”方清都整张脸青紫交加, 肿得不像话, 束头发的发冠歪斜吊在脑后, 一身青色长袍布满了灰扑扑的脚印, 手指着裴厌辞气的说不出话。
若非裴厌辞把他卷进来, 又不让他走, 他怎么会遭受此等无妄之灾。
“你们这些人, 成何体统!”国子监祭酒齐祥又打了个酒嗝, 双眼朦胧,“大清早就打架, 要是手打破了, 这一天的学业还怎么完成,就不能等到散学后!”
裴厌辞前面听着还算那么回事, 怎么后面就说这样的话?
“大人, ”方清都一脸正义凛然, 道,“裴大人身为师长,与学生发生冲突, 还……”
“新来的?”齐祥面色被酒熏得通红,努力睁大浑浊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正是下官。”裴厌辞忙又拱手道。
“你随我来,清都, 你把这些闹事的学生带到三省监反省一个时辰。”
话还未说完,裴厌辞就看到徐度乜了几位一眼,尔后冷嗤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他人对着裴厌辞往地上吐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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