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神色不变,却反手将谢霓一推,道:“走,我拖住他——”
“燕紫薇,你他妈碰我的人,还敢当着我的面护他。他用得着你护——谢霓,你尾巴朝哪儿缠?”
话音未落处,单烽已一把抓住谢霓手腕,将人凌空拖抱进了自己怀中。
他身上萦绕着的东西,使得谢霓痛呼一声,瞳孔中的惊愕早已化作怒火,毫不迟疑一掌扇去,却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凝住了,猛地后退。
燕烬亭道:“你着火了。”
单烽道:“火?那是谁点的?说你呢谢霓,打,为什么不打!”
他抓住谢霓手腕,极狠极重一掌扇在自己脸上,连着眉骨都振了一振:“再来啊!谢霓,你就那么喜欢火灵根么,你要我和全羲和做把兄弟?我他妈好好的同袍,一扯全他妈是连襟——操,那他妈得叫什么,老子全给他撕了!你还躲,啊?烫?紫薇天火就不烫了?你在他身上摆尾巴,倒还嫌我烫?”
谢霓道:“你把我当什么?下作!别管我,泼他!”
百里漱气喘吁吁地从门后闪出,提起一桶药液,向他迎头泼去。
只听哧的一声响,一整桶药液都在咫尺间蒸腾成了青烟,只有几滴斜溅在单烽面上。
单烽抹了一把脸,眼神迷蒙了一瞬,却是伤心大骂道:“贼老天,下绿雨!”
轰!
在场诸人皆被可怖热浪逼退了,百里漱连人带桶翻在地上,燕烬亭反应最快,趁机跃回画室中,道:“窗纸烧穿了,能出去了。”
单烽冲进药房中时,他正看着谢霓翻找一支药草。
单烽也不知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都被一层可怕的黑红色火光吞没了,火舌翻涌间,将沿途所见的一切都点燃了。
更可怕的莫过于火狱紫薇和烽夜刀对撞那一击,火狱紫薇虽还沉寂着,却被巨力撞击,如打铁花一般轰碎了药房的屋顶,向整个镇子乱坠过去。
单烽狂性大发,都成了一团火人了,自己却浑然不觉,还死死扯着谢霓不放,虽那热浪重重席卷过去,简直要把谢霓逼疯了,却无论如何挣脱不了。
众人眼看着他被拖入烈焰中,蓝衣若隐若现,手腕脚踝,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被黑红火舌寸寸吞没,实在是葬身火海般的凄惨景象。
薛云瞪得两眼通红,掌心一翻,一道黄符向单烽脊背抛去,尚未沾衣,已化作飞灰。
单烽道:“他还给你写信,你怎么不接啊?”
谢霓一掌掴在他眼上,忍无可忍道:“你这双眼睛不如剜了去。”
“来,剜去,”单烽道,“就挂腰带上,给你做一对铃铛,死也不瞑目,我看谁还敢碰你——那小子信上写的什么?”
他单手一伸,将飞灰一把抓在掌心,竟像读信一般展平了。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轰地一声,一股热浪直冲霄汉,伴随着一声怒喝:“我杀了他!”
燕烬亭道:“毒发了,去找解药。带上笔。立刻。”
百里漱道:“可谢城主还没脱困!”
燕烬亭目光早在谢霓手足上掠过一遍,道:“他不会烧伤他,走!”
薛云脸孔扭曲道:“你瞎了?他一看就会□□他!”
燕烬亭冷冷道:“但会烧死你。和我。”
暗河焚莲
薛云用力咬了一下牙:“他不是真火灭了么?这火哪来的?”
“不是红莲业火,”燕烬亭道,“否则你已转生了。”
百里漱道:“单前辈方才好像妒恨得紧。”
三人同时道:“妒人肝!”
百里漱:“肝火——难道旺成这样了?糟了,方子,是什么来着……”
燕烬亭道:“在我这儿。走。”
薛云又抽出一张黄符,飞快叠成一只纸鸟,这次没再一头撞上去了,而是远远跟在谢霓身边。
“传音符。”薛云艰难地撇开脸去。又一轮热浪袭来时,三人终于有了微薄的默契,同时向窗外奔去。
单烽烈焰缠身的身影却更快了一步,一股刺鼻的硝石味儿,呛得人眼睛生疼,对羲和弟子而言,其中的侵略性,更如光着膀子迎风跳战舞一般,恶心透了。
薛云咬牙道:“真是豺狗味儿。”
就连燕烬亭也受不了了,手背上青筋一跳。
单烽还嫌他们的目光刺眼,转身踹了断了柱子。
他在众目睽睽下掳走了谢霓,击退追兵、布下埋伏、藏踪匿形,一气呵成,仿佛演练了无数遍,可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喉咙里都是燃烧的血腥气,一泄劲就会往五脏六腑里倒灌进去。
采补……
谢霓当真采补了他们?就那些货色?
按着谢霓后脑的手指收紧了,扣在肩上。
体修的身体何止是钢筋铁骨,覆盖着流畅的肌肉,肩峰是突出的一条硬挺刀棱,流下铁水一样滚烫的汗,环住后背的手,虽不用力,也激起一串锐痛。
谢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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