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水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拍打在窗户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程英听着雨声,困意渐渐上涌,睡过去之前,她想,普苍寨还真是奇怪,雨水多不说,怎么到了山底下,下雨就不打雷了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中,程英听见大黄汪汪汪叫的声音,同时感觉到大黄在咬她的手腕。
她从梦中惊醒,发现大黄跳到了床上,正用前爪刨着她的胸口,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大黄?”程英不明所以。
大黄见她醒了,停止刨她的动静,看着窗户,汪汪汪直叫。
程英顺着它看得方向望过去,除了窗户上依旧有隐隐绰绰的影子,依旧是熟悉的下雨窸窸窣窣声,没什么奇怪的。
下一秒,她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那些隐隐绰绰的影子,明显不是竹林枝叶。
仔细一看,窗户外面似乎贴着许多奇怪的虫子、飞蚁、甚至是蛇类的东西,密密麻麻贴在窗户外面,不停地蠕动着,发出类似
于下雨的窸窸窣窣声响。
而她紧闭的房门,也同样有这样的动静,甚至在门缝底下,还爬进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虫子,已经到了她所在的床脚下。
难怪大黄一直在叫,原来是有虫子进房间里来了。
程英汗毛倒立,她连忙将放在床上的邮包和斜挎包拿在手里,摸索着将斜挎包里的老式柴油打火机拿出来,摁住齿轮,将打火机点燃,就着火光,看了一下房间。
一看吓一跳,房间已经汇集了数以万计,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虫子,有常见的蜘蛛、蝎子、螳螂、火蚂蚁之类的生物,也有她不认识的许多甲壳虫、昆虫之类的虫子。
它们的颜色,基本都是黑色,或者褐红色的,一看就有毒,正形成一个包围圈,对着她虎视眈眈。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们跟之前在密林中的那些蛇虫一样,在距离她两米左右的位置,它们就停止了脚步,就围着她的床,团团转。
被这么多虫子盯着,程英头皮直接麻了,什么科学论,什么社会主义思想,都在这一刻抛之脑后。
她只想知道,这些鬼东西,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它们想干什么?
程英想起湄舒给她看心蛊之时,跟她说过,心蛊似乎在忌讳什么东西,没有种蛊成功,湄舒才能给她解蛊。
当时她还奇怪,心蛊能忌讳什么东西呢?
现在联想起密林那些蛇虫,还有屋里这些虫子看到她的表现,她几乎可以肯定,它们是在忌讳卓醉蓝给她的锦囊。
她二话不说,将放在衣兜里的锦囊拿了出来,往床下围着她的诸多虫子面前一伸,那群虫子顿时如潮水一般,往后退了一圈。
它们果然在怕卓醉蓝做得锦囊!
卓醉蓝曾经说过,这个锦囊,关键时刻兴许能救她一命,看来是真的。
确定了心中所想,程英心里放心了许多,可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那些虫子又围了过来,并且还有一些毒蝎子,蠢蠢欲动地挥舞着钳子,似乎有往前冲的趋势。
程英:
卓醉蓝的锦囊,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程英不知道这些虫子从哪来,看它们的包围趋势,想也知道,它们是想将她和大黄咬死,啃食他们身上的肉。
按理来讲,程英该恐慌,该害怕,可她是活过两世的人,又是退伍女兵,什么样的情况,她都经历过。
面对这样被虫子包围的情况,她很冷静的将军匕拿了出来,一手握着军匕,一手握着打火机,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从这些层层包围的虫子群里脱身。
大黄嗅到了危险,看她如此冷静,它也跟着冷静下来,停止叫唤,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一人一狗,就这么跟那群虫子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黄坐不住了,准备跳下床,跟那群虫子拼了的时候,门口的虫子突然像受惊了一般,在屋里四处乱窜。
程英感受到那些虫子的异动,点燃打火机,就着火光看向门口,看到一只幽蓝色的虫子,从门缝里飞了进来。
从它飞进来的那一刻,屋里的虫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飞快往外飞爬,慌慌张张的,很多都撞飞在一起。
屋里窸窸窣窣声一片,全是虫子快速爬行飞舞的动静。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屋里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都消失不见,连贴在窗户上隐隐绰绰的蛇虫也不见了影子,屋外不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屋里安静到了极点。
打火机被火光烧得滚烫,程英不得不让打火机暂时歇火,等打火机头子不再那么烫了,再摁燃打火机,将火苗对准飞在床头柜上的幽蓝色虫子。
似乎知道她在看它,那只虫子抬起头,用两个针孔大的小眼睛看着她,同时嘴里发出细小的吱吱声,似乎在跟她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程英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大黄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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