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人端起了它。
季涞礼回来以后,看到的是一个洗干净的空盘子。
这天开始,沈裕每天都会给他做吃的,午饭从随便煮煮的泡面,变成了精致的家常菜。
冷淡阴郁,一个眼神就很吓人的青年会系着小狗围裙,轻车熟路的做饭。
饭后,还要扣上手铐。
莫名很乖。
季涞礼都忍不住提议,“不用带上那个了,三天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在找我的同事帮忙处理你的事了。”
现在还是黑户的人有是有,但也少见,季涞礼自己是办不成的,架不住他人脉多,托了关系处理这件事。
沈裕看了他一眼,“你担心我会对别人造成威胁。”
他语气会很平静,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莫名地,季涞礼听出了几分波澜。
不免有点摸不着头脑,前几天说这个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反应啊,但季涞礼一向属于想不通就不想了的类型。
直接道歉了就好了。
“不好意思,是我下判断太早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是职业病犯了吧。”
说着说着,他就真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分析了一波。
“主要是你当时有点危险,你这么厉害,身手还好,我是刑警嘛,有时候要考虑到最坏的打算。我还以为你会自己打开手铐离开呢,但你也没有,甚至还给我做饭,这么一想…”
话音顿住,变成了笑声,惹来沈裕疑惑的眼神。
栗色卷发的少年捂住脸,指缝间能看见他毫无顾忌快乐大笑的表情。
“喂…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好乖啊。”
沈裕一瞬间以为他听错了,怎么想那句话应该是“你很怪”而不是“你很乖”吧。
人生头一次被人这样评价,沈裕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啊……更乖了诶。
季涞礼忍不住想,如果他们当时见面,沈裕是这样的表情,那他觉得他一定不会对沈裕有什么警惕之心的。
他主动上前,把手铐解了下来,手指灵活的转了两圈,弯着唇笑,“恭喜你,自由了。”
沈裕看着他,“我一直是自由的。”
他从来没有被什么束缚住,也不允许自己妥协。
季涞礼点头,没反驳他的话,顺势道,“那你就更自由啦,很高兴认识你,沈裕。”
他双眼发亮,浅色的瞳闪着细碎的光,沈裕找不出一点恶意。
季涞礼以为沈裕不会回答了时,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清冷的声线夹杂着些许不自然。
“…我也是。”
——很高兴认识你。
“就很乖。”
“什么很乖?”周则抽着烟问他。
季涞礼立马离他十万八千里远,捂住嘴,幽幽看他,“二手烟害人性命。”
周则哼笑一声,熄灭了烟,“最近压力有点大,不好意思了小季。”
季涞礼挥了挥残存的烟雾,“没什么。”他拄着拐杖,蹦哒了两下,走到周则面前,翻看了一下最近的案件记录。
“最近很忙啊,堆积了不少案件。”
周则听到案件就皱眉,看得出很不耐烦了,“最近那些傻逼全约好了,一起犯罪似的。”
“忙不过来,否则也不至于把你一个负伤人士拉来一起忙了。”
“也还好,毕竟我也是大家的一员。你们都在忙,我一个人休息也会有点负罪感。”
季涞礼对此感觉良好,做这行的都有点觉悟。
他这种情况都算好了,经常有一些刑警在休假时间接到通知赶过去,和恋人一年到头出去约会的时间都挺少。
季涞礼觉得他能安稳的休息两个月都是大家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了。
他半点不介意被拉过来处理事情,还很积极,问了周则不少问题。
处理事情的同时,把那句话带了过去,真是完美。
季涞礼忙了个昏天暗地,连家都没时间回了,可见这段时间有多少案子,怪不得周哥身上烟味那么重。
到了晚一点,大家在工位上面带疲惫的吃泡面,季涞礼刚泡好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个前辈在拐角那打电话。
他路过听了一耳朵,是和家里人报备这件事。
以前季涞礼就算注意到了这种事也不会多想,现在他迟疑了下。
找了个地方,也给沈裕打了电话。
里头全是泡面味,偶尔还能闻到一点烟味。
他那个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嗅觉敏锐,季涞礼受不了,索性跑到了外面。
冷风刮过脸,外套被吹得向后,鼓起一个包。
电话很快被接通。
“季涞礼?”
沈裕的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失真,带了点不似人的冷感。
“嗯,是我。”季涞礼说,“这里风有点大,你能听清吗?”
“可以。”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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