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她跟宁王殿下之间,竟还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难怪,那日中秋,被陆绥安撞见他会发那么大的火。
沈安宁不知背后还有这些隐情。
不过便是知道又如何,她跟宁王殿下之间坦坦荡荡,并无任何龌龊。
不过,想起宁王殿下,便不由想起了他方才的那番话。
她说不曾收到世子书信这句话虽说是推托之言,却也确实是事实。
自陆绥安南下后,再未回过一封信。
他们自那日之后,再无任何联系。
期间,陆绥安往陆家寄了两封家书,不过都是直接寄到侯爷手里,并没有夹带给她任何只言片语。
侯府回信时,派人到川泽居收她的书信,她亦没有任何回信。
两人之间仿佛……都在赌气般,谁也不曾理谁。
这日,刚回到侯府时,驿站的第三封信正好便又跨越千里再度送达,而沈安宁刚好下得马车,信件正好送到了她的手中。
而这一次,一共送了两封。
沈安宁本不欲多看,本欲直接命人送去侯爷书房,却在递送过去的那一瞬间,压在底下那封信上的信封不期然落入了她的眼,只见上头写着刚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吾妻亲启。
看到那四个字的那一瞬间,沈安宁指尖一颤。
她一度抿着唇,许久许久没有回应。
这时,识得一些字的白桃眼尖,瞬间激动大喊道:“夫人,是世子的信,是世子给夫人寄的信。”
白桃嚷得人尽皆知。
沈安宁瞪了她一眼,到底在众人的欣喜中,将这封信件留了下来。
正要下马车跨入侯府大门时,这时,才见侯府一侧的角落里亦停放着一俩不起眼的马车,她们进门的那一刻,有人正好从门内踏出,似要朝着那辆马车方向走去。
而那人,见了沈安宁一度有些心虚,可片刻后,又瞬间支起了身子,竟朝着沈安宁堂堂正正的行了一礼。
那人,正是一个多月前随着陆安然一并消失在侯府的陆安然的贴身婢女池雨。
不单单是沈安宁,就连白桃和浣溪等人都纷纷对视片
刻,而后齐齐变了脸色。
大姑娘不是被侯爷送走了么?
怎么,今儿个又回来了。
正当沈安宁眯起了眼时,这时,萧氏的贴身侍女大步迎了来,冲着沈安宁微微笑着道:“夫人,太太等候夫人多时了,请夫人移步雪居。”
看着倚红微笑的脸,那一刻,沈安宁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话说当沈安宁赶到雪居时,才见沉寂了一个多月的院子竟又再次生机勃勃了起来,不单单萧氏在,就连小房氏,陆宝珍等人竟都在。
而她才刚到门口,便正好迎面撞上了刚刚问诊完的吴大夫,吴大夫看着她欲言又止,许久许久,这才开口道喜道:“恭喜夫人,贵府……贵府千金有喜了。”
贵府千金有喜了?
谁有喜了?
陆安然……有喜呢?
话说吴大夫的这番话猝不及防, 像是在青天白日里扔下一颗炸雷,竟炸得沈安宁措手不及,像是挨了当头一棒般, 让她一度生生愣在当场。
陆安然……有孕呢?
她竟……又再一次怀了陆绥安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 沈安宁浑身的血液直接停止了流淌,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只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涣散着, 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全然忘了反应。
片刻后,只觉得那些挺直流淌的血液竟开始全部掉头, 竟一缕缕全部都在身体里内齐齐倒流了起来,她的头皮阵阵发麻,随即全身阵阵战栗着, 只觉得口鼻都被堵住了般,只觉得连周遭的空气都在一点一点变得稀薄。
不多时,整个咽喉, 整个喉咙一点一点撕心裂肺的生疼了起来,再然后,整个肺部阵阵撕扯着, 整个心口宛若被刀刀生剜着, 整个五脏六腑, 整个骨髓缝隙里都在齐齐撕裂着, 叫嚣着, 疼得她一度浑身痉挛,全身乱颤。
这是前世,得知这个消息后, 沈安宁的所有反应。
她还记得,那是她在得知自己的病魔后,搬去湖畔小楼没多久时发生的,那个时候,正是浑身上下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因疼得实在太厉害,她反反复复的开始发烧,反反复复开始灌药,才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便瘦成了皮包骨。
身体上的疼痛本就难熬,更令人难以承受的却是心理上的苦痛和煎熬。
她那时不过才二十一岁,正当年的年纪,如何接受得了死亡这般沉重之事。
更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舍不得死,她不舍,她才当了陆绥安五年的妻而已,她才刚刚重新振作起来,她才刚刚立起来,她还未曾为她的夫君诞下子嗣,还未曾为她的丈夫开枝散叶,她怎舍得就那样死去。
为了多活一日,为了多存在一日,为了多当他陆绥安的妻子一日,她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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