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
清平郡主的种种行为却表示出一副和公主再稳友谊的打算,甚至他们能做到利益相当,但高玉态度却如此果断,这其间定然隐藏着什么。
高玉叹了口气:“阿月可觉得我狠心?”
她的意思是,可觉得因为处境可能会争锋相对,便果断舍弃好友这一行为是否过于狠心。
楼棠月抬眸:“我只是疑惑公主何须做到此地步,他们分明在示好,公主为何不接受?”
高玉公主神色倏然幽深起来,她莫名一笑,然后捏了捏楼棠月的脸:“阿月猜猜呗。”
楼棠月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高玉公主拉着往宴会的地方走:“我在最前面设了两案石桌,阿月就坐在我旁边陪着我吧。”
“啊。”楼棠月怔住。
其他人都坐在下面,她坐在上席是否不妥。
“那会不会显得我很狂妄?”楼棠月低眉。
高玉公主挑眉:“阿月以往嚣张的事做得还少吗?不过就坐在我身旁而已,且放宽心了。”
两人走出枫林,绛灯无数,宾客笑谈,器乐悠扬,各色灯笼垂于半空,帷帐随风浮动间,她们坐上了石桌。
光华闪烁,歌舞热闹,许是这幅繁华之样让楼棠月也沉浸其中,所以当看见喝得脸色酡红,笑得肆意的高玉公主让她今夜留宿在公主府时,她没有拒绝。
她吃了一口酒,眸色却清明。
高玉公主的话倒提醒她了,今夜得把冒充救命恩人这件事告诉她。
思及此,她不禁在宴会寻找起裴闻雪的身影,毕竟他之前还有意无意提起这事,话里话外都让她早日坦白,只是他似乎也好久没提醒她这件事了。
谈笑人群间,熟悉身影不少,却不见那雪白衣袍。
宴席结束,此处只余残羹冷酒。
楼棠月和高玉公主一起回到她寝宫。
在诺大繁华宫殿中,楼棠月心中还有些许紧张,却被她拖着去汤池沐浴。
两人沐浴完喝着侍女端上来的醒酒汤,楼棠月心中记挂着事,两口便喝完了,然后便看着小口喝着醒酒汤的高玉公主。
刚沐浴完,她着白色寝衣,尚未绞干净水滴的墨发打湿了衣裳,她脸色浮现饮酒过度的潮红,眸子看着却不混沌。
楼棠月开口:“公主现下可醉酒?”
高玉公主放下醒酒汤,眯眼笑:“一点点。”
“公主今日喝这么多酒可是为了清平郡主。”楼棠月问。
高玉公主将碗放在桌上,拉着楼棠月在柔软的床榻上躺下,两人望着绣柱处的鲛丝罗帐,高玉开口:“自阿雪中毒被送走后,我便常常一人,然后便在宫中认识了她,我和她幼时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在十二岁那年,阿雪回来了,她对阿雪一见钟情,我甚至想着,如果她嫁给阿雪,我们就能当一辈子好友。”
楼棠月盯着床柱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道:“那公主今日为何会拒绝呢?”
沉默许久,高玉公主开口:“一是为我自己,二是为阿雪。”
“我无法容忍一个一直欺骗我的人待在我身边。”
楼棠月骤然凝住目光。
木窗外忽然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声,楼棠月起身,只能看见一道霹雳闪电划过,宫殿里的烛火顿时都暗了一个度。
她垂头,对上高玉公主隐隐的目光,无边暗色中,忧伤又寂寥。
此生决裂
楼棠月只觉心颤了颤, 她道:“她怎么欺瞒公主的?”
“她一步步走近我的心,让我依赖她,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然后再尽情地利用我。”
高玉公主闭眸,晶莹水滴从眼角滑落:“我十三岁那年,母后有孕, 我欣喜若狂, 还以为这个孩子能挽回父皇母后间的嫌隙, 我千万小心, 却没想到青珠在我的熏香中加了落胎药,母后因此险些滑了胎。”
“万幸阿雪懂医术,瞧出了其中的蹊跷, 我们将坤宁宫阖宫上下查了一遍, 最后才发现是我身上熏香的问题。为了查清幕后黑手,我装作不知,然后发现下药的是日日来宫中陪我的青珠。”
高玉缓缓睁眼,嗓音已有了几分压抑之色:“我从没想过会是她, 我日日为母后腹中胎儿安危焦虑之时,是她不辞日夜安慰我, 并教我如何避免他人的害人手段。”
如果是那样, 为何高玉公主还能以平常的态度对清云郡主, 在今日的宴会看来, 两人似乎都像没发生过那般事一样。
“那今日为何看公主似与郡主无任何嫌隙?”楼棠月不禁疑问。
“母后阻止了我。”高玉脸上因饮酒而生的酡红已经散去, 她脸色在昏暗烛光中竟显有几分苍白, “当时朝中立储风气盛起, 嘉贵妃父兄皆在朝中占据重要地位, 她又生下裴昭, 相较于中毒而身体虚弱的阿雪,裴昭被朝中推崇得更多,而和我们走得近的梁王一脉那时是我们唯一的依仗,即使知道他们心怀异端,那时也不能轻易与其翻脸。”
楼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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