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炮弹的问题?
白朝驹忽地挺直了?脊背,呼吸都放缓了速度。他四下环顾一周,没见到什?么?人影,立即站起身来?,从?招阁的窗户翻了出去。
锻造局外的巷子里多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一手举着本?破书,挡住下半张脸,头发乱糟糟地散在额面上,一双眼睛左右胡乱地瞟着。眼见无人注意,他忽地起身,像条鱼一样,轻快地越过围墙,翻到了锻造局内。
白朝驹一手举书挡着脸,一边回想着昨日的路线。
一名工匠注意到了?这名不速之客,想追上去一看究竟,可这拿书掩面的怪人轻功得飞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锻造局里闯进个人,快去禀报大人!”他对看守吩咐道。
“大人?哪个大人?公主?吗?”看守一脸懵懂。
“当然不是!是找……”那?工匠说了?一半,想起来?了?什?么?,把看守晾在一边,自己往锻造局外跑去。
他跑的方向是锻造局西面,那?里是姚府的位置。
白朝驹眼疾手快地冲到空场地上。测试的工匠们正在认真地校准。趁没人注意,他窜到待测的火炮边上,伸手捞起一颗炮弹,转身往外跑。
这一下的身手极快,工匠们只见到一股黑色的风刮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股黑色的风就往场地外跑走了?。
“坏了?!他拿了?弹药!”工匠低头瞧见了?丢的东西,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得去找姚大人。”率先反应过来?的人说道。
姚府内,姚望舒正在悠哉悠哉地喝茶,听闻有锻造局有人闯入的消息,手里的茶水一晃。
他顿了?下,将茶杯放回桌面,捋了?捋腰前那?片华贵的敝膝。
“昨日中秋,听说公主?特地去锻造局,慰问了?你们?”他沉声问向面前那?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工匠。
“是这样的。”工匠颔首道。
“走,咱们也?去慰问慰问。”姚望舒起身道。
“大人,去哪里慰问?公主?府吗?”工匠问道。
“去顺天府,找公主?的狗腿子。”姚望舒道。
白朝驹一路小跑回到顺天府,弹药还踹在怀里,远远就撇到一个穿着华贵官服的人,往顺天府里走去。
姚望舒怎么?来?了??他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冲我来?的。
“姚阁老,怎么?突然到顺天府来?了??”县令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那?个新来?的典史,在哪里?”姚望舒面不改色地问道。
县令有些诧异,阁老怎么?突然找上这个典史来??他当朝首辅,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非要找小小的典史不可吗?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典史在招阁里,阁老随我来?。”
招阁的门窗紧闭着,今日秋高气爽,阳光灿烂,而招阁内却看起来?阴阴沉沉,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典史人呢?”县令逮住站在门口的一枚小吏,问道。
小吏一脸茫然地摇头。
“还真不在。”姚望舒眼神一冷,欲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仿佛回应他的话那?般,招阁内穿出了?阵阵鼾声。鼾声起初有些微弱,几声过后,便?传来?震耳欲聋地一下,令招阁外众人纷纷吓了?一跳。
“阁老,他在呢。”县令立刻赔笑道,“就是睡着了?,您瞧这事?闹的,顺天府的案子还是太少了?。”
说罢,他推开?了?招阁紧闭的大门。房间左右摆满了?书架,正中一张书桌上,一年轻人把脸埋在卷宗中,睡得正香。
“别睡了?!”县令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拍着白朝驹的面颊,拍得啪啪作响。
鼾声顿时止住了?,白朝驹睡眼惺忪地从?书案上抬起头,面颊上还粘着卷宗。
“啊,姚大人,您怎么?来?了?。”白朝驹即刻做出奉承的表情,眼睛还半闭半睁,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姚望舒并不与他客气,直接对身后跟随的家丁下令道:
“搜!”
“搜?姚大人要什?么?东西?我找给你。”白朝驹装疯卖傻地说道,脸上挂着灿烂的傻笑。
而姚府的人丝毫不关心他,招阁的书架被他们一排排地扫空,上面堆放的卷轴横七竖八地落在地上。
白朝驹办案的桌面也?没被放过,一人格外粗爆地将他从?椅子上赶走,再将他的书桌整个掀翻,上面的卷宗散落一地,砚台和笔杆滚落在各处,混杂着瓷器碎裂声。
“你们!你们轻点?……”白朝驹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原地,看整个招阁被翻得乱七八糟,满地狼籍。
姚望舒注视着满地纸张,还有白朝驹痛苦的面容:那?双英挺的眉毛不知所措地往下撇着,眼睛里满是不解、悲愤和难过。
或许真不是他。姚望舒心想着,招了?招手,那?些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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