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最后?,他也看不清自己写的是?什么。他稍稍修整了一下缺失的笔画,让字迹更加的清晰可读些?。
就?在这时?,一只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竹竿。
白?朝驹愣了下,但立即做出了反应,眼疾手快地抱住那个黑衣人的大腿。
“还给我!”他大喊着破了音。
黑衣人闷不做声地掀起白?朝驹的胳膊,三下两下就?把这个醉到浑身发软的人扒拉到地上。
白?朝驹挣扎着爬起来。他想追上去,可酒喝得太多?,他连直立行走都费劲,更别说追了。他踉踉跄跄走出几步,那黑衣人早就?跑远在夜色中,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追不上了。
“公冶明!是?不是?你!”他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道喊道。
他是?怎么认出我的?公冶明躲在树后?,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黑布还结结实实地蒙在脸上。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白?朝驹喊得太用力,本就?在打转的眼泪被他一股脑地挤出来,顺着面颊往下淌,在下巴聚成水线。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我都喊了这么久了,能不能出来见见我……”他哀求道。
他是?真的吗?该不会是?故意哄我吧,公冶明不确信地想着,手指深深地掐进?掌心?里。
黑色的夜空中仍旧没有半点回应,只有阵阵虫鸣。
白?朝驹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绷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扯着疼痛欲裂的嗓子,报复似的大声喊道: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想离开就?离开,想躲着我就?躲着我!你恨我是?吧,我也恨你!我讨厌死你了!我要忘记你!”
发泄完后?,他又觉得心?虚。要是?万一……万一公冶明还没有完完全全地讨厌自己,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让他就?此下定?决心?,彻底记恨自己了。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肯见我,我就?真的忘记你了……”
不是?啊,不是?应当说道歉的话吗?怎么说了这个?
白?朝驹用胳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感觉嘴也不听使唤,净说些?不该说出口的心?里话。
“我说真的,我一定?说到做到,一,二……”
死嘴啊,别先数啊,再多?说两句啊,万一他真的不出来,要怎么收场啊……白?朝驹脑海里的小人还在打架,嘴巴却?自动把“三”念了出来。
三个数数完了,数数的人根本不敢把蒙眼睛的手放下来。
白?朝驹很害怕,害怕自己要是?放下手,眼前压根没有人,公冶明压根没有出来该怎么办。
他也不是?害怕唱独角戏,他只是?嘴巴说得硬气,其实完全没做好把公冶明忘记的准备。
我不想忘了他啊,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
他悲痛的想着,感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小臂。
那只手用力地拉着,把他挡在眼前的胳膊一点点拉开。透过双手一点点变大的缝隙,白?朝驹看到一个全身漆黑,脸上蒙着黑布的瘦长人形。
“你不能忘记我。”那个独一无二的沙哑的声音透过黑布传来。
白?朝驹眉头一皱,穷追不舍地问道:“你还蒙着脸,怎么让我确信是?不是?你。”
面前的黑衣人顿了下,抬起手,要将面上的黑布解开。
这下绝不会让你跑了。
白?朝驹手脚一并张开,整个人扑在黑衣人身上,双手双脚一齐用力,把他紧紧捆住。
他也很惊讶,自己这个样子,居然没有掉下来。他好似成了仙,只靠手脚的力量抱住面前的人,身体?却?能稳稳当当地浮在半空中,没有往下滑。
其实就?在他双脚离地的瞬间,公冶明眼疾手快地托住了他的屁股,将他的身子稳住。
“你上当了,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跑了。”白?朝驹说着,看着那张蒙着黑布的脸。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