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可如果他的身体真的完好无损,那镜子里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林深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体检室。
门诊大楼里此刻已经挤满了人,他把一切需要展露胸口的检查都做了一遍过来,然后耐着性子等待结果。
而最终结果,全都是正常的。
他坐在门外的花坛边上,盯着手里刚刚出来的片子,上面映照着他完整的胸腔。
不管是内脏还是肋骨,没有过任何受伤的迹象。
林深一闭眼,叹了口气,把片子装回袋子里,目光看向进进出出的病人们,心里的感觉很怪。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自已身上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可能用寻常手段检查出问题呢?
可是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还是想着不管怎么样要来看一看,尽管这些检查带来的心理安慰可能微乎其微。
他还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毕竟之前三十年都是这样平常地度过的,怎么可能短短不到两个月就让他彻底接受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深不确定别人能不能做到,但他知道自已做不到。
他又不是生下来,就被老天指着鼻子说,你三十岁的时候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到时候一定要像接受平常生活一样快速地接受它。
这种不被常理所接受,又无法向外界诉说的事情,得是怎样的超人才能瞬间就如鱼得水?
林深眨了眨眼,他从天没亮就一直折腾到了下午,虽然剩下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多了,可他也没有什么更想去的地方。
收拾一下检查结果,全塞进装片子的袋子里。
站起身的瞬间,余光似乎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去,然后脚步下意识地就朝那个方向迈。
对方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双手塞在口袋里,满脸疲倦地在医院大门口走来走去,看上去满腹心事。
“沈榷?”
林深喊出了他的名字。
对方闻声一愣,抬起眼来,看向林深的目光有一瞬的陌生,但很快就变成了意外。
紧接着,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林深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问道:“这不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榷的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干燥起皮,比林深先前见他的时候看到去要虚弱不少。
穿着一件长风衣站在日光下,风一吹来感觉整个人又瘦了好多。
沈榷抓抓头发,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强制休假。”
“强制休假?什么意思?”
沈榷眨眨眼,扯出一个笑容,“还能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呗。”
“你们不是很忙吗?”林深上下打量着他,之前心里那些忧虑一下抛到了脑后,“之前你说的病例的事情……”
沈榷把两只手伸出口袋,做了一个从竖到横的动作。
“突然昏倒了呗,强制让我休息几天调整状态,我想回去就拦着我,我也没办法啊。”
像你
沈榷的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然而林深却是吓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瞪着眼睛把他从头到脚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沈榷似乎想抬手挣脱,却抵不过林深的力量。
“昏倒了,你居然说得这么轻松?”
“嗨呀,”沈榷摇摇头,“我自已是医生,我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林深皱起眉头,“那如果是知道,但还是勉强自已呢?这跟是不是医生都没关系了。”
沈榷张张嘴,想了一下才又说道:“就是过度劳累嘛,然后饮食和睡眠没跟上,一下子眼前一黑就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林深狐疑地看着他,“那既然让你强制休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工作单位不在这儿,你家也不在这儿吧?”
被林深这么一说,沈榷表情一僵,把目光移到了一边。
林深见状叹了口气,“你不会是……想来看看这边的病人怎么样吧?之前研讨会是在这儿开的,你……”
沈榷听到这里,赶紧投降似的举起两只手。
“行行行,别说了别说了,让我休息我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得了啊?一点进展都没有,更不用说突破了,这种无力感一次两次或许还好,还能想办法慢慢消化,可是重复的次数太多了以后,人是真的会顶不住的啊。”
沈榷说话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完全借着林深双手的力量站着。
“不止是我,其他人也一样,就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我强制休息,我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吗?多一个人……怎么说也多一份分担吧,一想到他们还在没日没夜焦头烂额,我怎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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