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脑子活的人就琢磨开了,家里目前开了个小卖部,要不要升级一下做个正儿八经的小超市?还有人想要盘个店面卖卖奶茶什么的;家里有空房的在想要不要开成民宿
总之,县里的氛围一下子就这么活络了起来。
赵老板本来手上就有现成的宾馆,当然不甘心落于人后。他心一横,决定把大半的积蓄拿出来翻新自己的宾馆,搏一把,甚至为此还把自己在外地的女儿给叫回来了,清河古镇如今的夜校扫盲老师就是她。
路晓琪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可真是沉甸甸的信任!
让她既觉得惊喜,又觉得恐惧。于是,又说了几句后就赶紧撤了。
不过,赵老板的话也提醒了她——清河古镇最先开放的一号区和二号区里面是有一些街铺的,她也得好好想想这些街铺要怎么弄。是招商还是自己开?
还不待她想,就立刻在办公楼下被一个年轻女生拦住了,那女生说她叫赵思敏。
“啊,赵叔的女儿!”路晓琪恍然大悟。
赵思敏推了推眼镜,看上去就像个老师,客气说:“路小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说,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赵思敏读的是师范大学,毕业后她本来准备考教资,最好是能聘到清河市本地的学校。结果考试那天她身体不太舒服,居然失利了。
她愤而去了省城找了个文员的工作。
但现在,牛马难做。拿着少少的钱不仅需要做好本职工作还得要兼顾财务、人事和前台接待,赵思敏也是觉得够够的。所以在接到老父亲电话的时候,她立刻就辞职了。
与其在大城市里挣扎,不如回去倒腾倒腾家里的宾馆,说不定真能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她回来就被在社区上班的叔叔给薅去清河古镇里当老师了。
“就是个夜校扫盲老师,不需要什么教师资格证。”叔叔这样说,“而且是有钱拿的,三百块一次呢,一个月下来也能挣个好几千。”
赵思敏很可耻的为了这几千块心动了。
当她很快就打了退堂鼓——据说那些学生们都来自山区,而且什么年龄层都有,也没读过书。赵思敏很担心自己管不住他们,到时候在课堂上闹她可怎么办?
叔叔还是得要去找个资历更深的老师才是,赵思敏在上第一节课之前还在懊恼不已。
她很紧张。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这些学生们虽然真的有些学起来很慢很慢,需要她反复去讲,以至于进度比较慢,但他们却非常尊师重道。刚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对着她拱手行礼,让赵思敏吓了一大跳。
而且,她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尊敬真的是发自骨子里的,绝不只是口头上叫老师那么简单。
有一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在课堂上说话,顿时被身边的老者收拾了,让他如果再不尊重夫子,便去祖宗牌位前跪着反省。从此那调皮孩子就老老实实的。
赵思敏有时会天马行空的想,这些人是不是如“桃花源记”里写的那般,出于某种原因在深山里避难然后最近才出来的。因为他们明显还在遵循着传统,而且说话做事都在依循古礼。除了不识字之外,她甚至觉得他们比自己见过的大半学生都要更有礼。
总之,赵思敏在上了三四节课之后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也真正将自己代入到了“夫子”的角色里。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人的年龄相差太大,学习接受能力也完全不一样。有的人一节课就能完全学会还能触类旁通,但有的人学了几节课都还没学会几个字。我想,把他们全部放在一个班是不太可行的。所以我现在想将他们分为两个班。一个白天上课,一个晚上上课。”
赵思敏说了自己的构想,她看到对面的路晓琪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连忙摆手慌张说:“小路老板不要误会,收费完全可以按照之前的来收……”
毕竟三百一节课的价格算挺高的了,而且还只是简单的扫盲课。之前她去机构给人上课上一天才三百。
“那怎么行?”路晓琪觉得她这个提议挺好的,“这样吧,上午一节课,晚上一节课,给您一天四百,可以吗?”
赵思敏高兴点了点头:“行。”
谁也不会嫌自己拿的钱多。
她还要说另外一件事情:“我看学生里面有很多未成年人,尤其是孩子……”
她欲言又止,路晓琪连忙说:“我知道,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向家村的未成年人一共有十个左右,这里面有三个是十岁以下的小孩,都是小女孩,剩下六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向学智被卡在了十一二岁的年纪。
路晓琪之前就一直愁着要如何安置这些孩子。
十六七岁的似乎不太方便塞回学校去读了,总不能让他们还从小学读起?但如果要长期生活在这个时代,没个学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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