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看好戏。
于红英鼓一下腮帮,争辩道:我才不是呢,我都三十七了。
荀娘子揽袖,手搭到于红英肩膀处,仔细将人瞧了又瞧。
还小,今日才满三十七。她道:我身无长物,又逢国丧,没什么可送你的,写幅字给你吧。你去看看两个小辈,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莫耽搁了姒儿服药。
于红英高兴了,眼睛里盛两泓晨光,晶晶发亮。
她捏了捏荀娘子的手腕,得寸进尺道:回来就有生辰礼么?
荀娘子无奈地笑道:嗯,你回来我定是写好了。
在荀兰眼里,于红英确然是个小孩,她比荀兰的女儿还会撒娇耍赖,偏执霸道,但是好哄,一点小事儿也值得高兴一整日。
荀兰没将手抽回来,等于红英自己松开,她见于红英对着窗外的随侍招起手,就主动推起于红英的轮椅,把人送至檐下。
随侍过来接替,荀兰停驻原地,望着小孩儿的背影远去。
于红英被随侍推着,轮椅穿廊而过,一路斜来的日光坠在地面,她低垂纤长的睫,在无人察觉时,露出一个狂喜的笑。
姐姐永远都那般温柔,即使嘴上千万般不愿困在她的身边,却连她的生辰都是记着的。
因这桩对于荀娘子来说是小事,对于红英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于红英开心了一路,到清玉院看到下人们乱做一团,成群小声议论,她也没露什么不快,而是含着笑去问泯静。
昨夜谁守的夜?她们几时睡下的?
泯静看向澄羽。
澄羽便恭敬上前回话道:昨夜本是奴守夜,但二公主不让奴守夜,奴只好站远点了。不过,奴一直注意着,应是丑时三刻睡的。
于红英把这话仔细听全乎了,又扬首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这都辰时了,给她们叫起来吧。
得了于红英的话,澄羽和泯静同时松了口气。
小竹前去叩门,泯静就让其他没事干的人遣散了,不让人都围在这边。
燕姒和唐绮这会子静着呢,听到叩门声,唐绮才侧身往外道:什么事。
小竹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殿下,该起身了,六小姐过来了。
唐绮蹙眉道:好。
她先下床,替燕姒取来衣裳放在床边上,又转身去找自己的衣裳穿。
燕姒看她忙活来忙活去的,脸上泪痕未干,仍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现在知道慌张了,昨夜来的时候怎就没想到现在。
唐绮唰地红了脸,衣襟处扣子都系错。
她小声嘀咕道:昨夜,喝太多。
燕姒说:哦?你扣子系错了。
唐绮把那扣子解开,又重新来系,燕姒披衣躬身穿好鞋子,抬起头来问她:昨夜你怎么进来的?外头守卫的银甲军没有拦住你?
这个么。唐绮更难为情了,翻墙溜进来的。
燕姒忍俊不禁。
二人穿戴整齐出来,于红英已经不在门外了。
泯静着人把洗脸水端到近前,跟着说:六小姐在书房等,她说不急,让两位主子先过早,等姑娘服了药,再过去也不迟。
唐绮闻言蓦地转向燕姒,沉声说:你还在服药?哪里不舒服?
燕姒尴尬地抽动唇角,低声道:别嚷,小声一些,不是什么大问题。前些日子感染的风寒,腿脚不利索,你都是知道的,老毛病而已。
唐绮暗中掐自己的掌心,很内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
燕姒已不想听她反复道歉,拉着她手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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