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正倚在龙椅的软垫上,脸色苍白,见他进来,便露出一副温和而热切的笑。
雍王上前行礼:“臣萧渊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不必多礼,快请坐。”萧政贤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朕听闻皇叔要回京,心中甚是欢喜,特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雍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天子。
太年轻,太孱弱,身旁的皇后据说至今未有身孕,后宫更是空虚。
他心中那丝轻蔑愈发浓重,嘴上却恭敬万分:“陛下龙体欠安,还为臣如此费心,臣惶恐之至。”
酒宴设在偏殿,菜肴精致。
席间,萧政贤言语亲切,嘘寒问暖,处处显露出对这位皇叔的依赖与敬重。
雍王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样的皇帝,不过是占着龙椅的傀儡罢了,待他联络好京中旧部,取而代之,不过是早晚之事。
他越想越是得意,杯中御酒也喝得愈发痛快。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将雍王从昏沉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的早已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间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
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已沾满污泥,尊贵与傲慢瞬间被巨大的恐慌所吞噬。
“来人!来人!”他扑到牢门前,用力摇晃着冰冷的铁栏,“陛下!这是何意?臣犯了何罪!”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外。
火光映照下,来人一身龙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哪里还有半分病弱之态?
正是皇帝萧政贤。
他神色阴沉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雍王,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雍王心头一颤,强撑着问道:“陛下……您这是……”
萧政贤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寒冰:“皇叔,你能否跟朕解释一下,为何在你回京的同时,京城郊外,会凭空多出三千整装待发的精兵?”
雍王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怎么会知道?
雍王野心败露
面对皇帝冰冷的质问,雍王心中的恐惧如惊涛骇浪,在瞬息之间强行平复。
“陛下!”他声色俱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这是听信了何方小人的谗言?什么精兵?臣远在封地,心心念念的都是陛下的龙体与江山社稷,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臣此次回京,正是担忧那景王行事张狂,权势滔天,恐其有不臣之心,这才不远千里赶来,欲为陛下分忧!”
“哦?”萧政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无半点暖意,“这么说,城外那三千精兵,当真与皇叔毫无干系?”
“绝无干系!”雍王斩钉截铁地回答,心中却飞速盘算着,“臣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意图离间你我叔侄情分,还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萧政贤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朕这就下令,将城外那些人悉数收押,严加拷问,定要查出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私藏兵马,构陷皇室宗亲!在此期间,便要委屈皇叔在此地暂住几日,待真相大白,朕自会亲自将皇叔迎出地牢!”
听到这话,雍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他早有准备,那三千精兵早已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兵器也都妥善藏匿于城郊一处废弃的农宅之中。
萧政贤就算抓了人,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他不得!
只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些年来,自己明明将野心隐藏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先帝驾崩,皇权交替之际,他也始终低调隐忍,未曾暴露半分。
这初登大宝的病弱侄儿,怎会有如此手段?
看着雍王眼中闪过的惊慌与侥幸,萧政贤心中冷笑不止。
他至今仍记得数日前,萧凌川深夜入宫,将雍王领三千精兵潜伏于京城外的消息告知他时,他心中的震惊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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