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请陛下代为转告雍王,让他的人自己来领回去!他雍王母族的贵女,臣这小小的景王府,要不起!”
话音落下,他看也不看御座上的人,长袖一甩,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紫宸殿。
殿内,内侍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政贤却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紧绷的嘴角缓缓松开,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很好,非常好。
他最担心的,便是萧凌川与手握兵权的雍王暗中结盟。
如今看来,这个最大的隐患,竟如此轻易地解除了。
说起来,倒真要感谢姜姝宁。
能让萧凌川这个心狠手辣的祸害,变成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种。
只要有她在,任何想通过联姻拉拢萧凌川的门阀,都只会自取其辱。
他的皇位,似乎又能坐得更稳一些了。
若是能激化萧凌川和雍王之间的矛盾,自己坐观虎斗,那便更有趣了。
直戳皇帝痛处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镇国将军王德山跪在殿前,老泪纵流。
“陛下!犬子王启被西洲匪寇掳走已有三月!三月啊!老臣日夜难寐,心如刀绞!景王殿下执掌西征虎符,却迟迟按兵不动,任由犬子在贼人手中受尽折磨!恳请陛下做主,即刻发兵西征!”
龙椅上的萧政贤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了站在武将之首的萧凌川。
如今朝中势力四分五裂,他能调动的兵马寥寥无几。
即便有兵马在手,他也不愿出手相助王德山。
毕竟,王德山是瑞王的势力,这个三弟在彻底失势之前,其威胁程度丝毫不逊于萧凌川。
可这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
“四弟,”萧政贤的声音沉稳,带着君王的威仪,“西征之事,你为何一再拖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凌川身上。
“回禀陛下,非是臣有意拖延。”他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臣府中有孕妃,身子娇弱,需臣时时看顾,实在分(身)乏术。这刀剑无眼,臣若此刻出征,臣子嗣的安危,谁来担待?”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景王府有喜了?
是哪位侧妃?
王德山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萧凌川,像是要喷出火来:“一个妇人!殿下竟为了一个妇人,置我儿性命于不顾?!”
“妇人?”萧凌川终于抬眼,冰冷的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王德山,“镇国将军慎言。本王腹中的,是皇室血脉,是未来的郡王、亲王!在你眼里,竟比不上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嘲讽之意满溢而出。
“再者说,将军在西榆养着数万镇西军,军饷粮草,朝廷可曾短缺过一分一毫?怎么,连自家少主子都护不住,还要本王千里迢迢去给你擦屁股?”
“你养的那群兵,是废物不成?”
这话,比直接打脸还要狠毒。
这是在质疑整个镇西军的忠诚与能力!
“萧凌川!你……你欺人太甚!”王德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几乎要当场厥过去。
“够了!”萧政贤恰到好处地出声喝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都是国之栋梁,岂可如此内讧!镇国将军,你且冷静。四弟,你也少说两句!”
他嘴上劝着架,眼底的笑意却一闪而过。
斗吧,斗得越凶越好。
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
朝会不欢而散。
萧凌川被单独留了下来,传至御书房。
萧政贤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语气温和得像个慈爱的兄长:“四弟,何必呢?怎么跟皇叔、镇国将军的关系,都搞得如此之僵?”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朕知道四弟如今在朝堂上拥护者众多,但也不能因此就处处树敌,就不怕将来有祸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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