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大军,其本质是陷入幻术的人类转化而成,潜力固定,缺乏真正的成长性与战术智慧。面对手段未知、实力强大的大筒木本家,仅靠数量,恐怕难以形成绝对优势。一旦初期消耗过大,后续兵源何在?难道要彻底榨干这个星球所有的生命潜能吗?那与您所恐惧的、本家收割星球的行为,又有何本质区别?”
辉夜的眼神微动,但没有打断严胜。
严胜继续追击:“您之前也亲口承认,此界忍者体内流淌着您的血脉,其中‘不乏能诞生出足以对抗本家之人’。您既然都能相信在我那个世界通过复活您的同位体并与之合作,有机会对抗本家——”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力量沉淀,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辉夜:
“那么,为什么您不愿意相信,在您自己的世界,同样能够孕育出足以守护它自己、甚至能成为您助力的力量呢?”
“无限月读,是将所有潜力扼杀在摇篮里,制造出一批听话但无进的傀儡。而放手培养,则有可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拥有无限可能的盟友。前者是竭泽而渔,后者是放水养鱼。孰优孰劣,以殿下之智慧,应当不难权衡。”
“更何况。”严胜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您方才也因孙辈之事心生触动。若施行无限月读,一切都将化为无知无觉的白绝。这当真是您所愿?”
辉夜沉默。
青年的话语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剖开了她计划中潜在的隐患——白绝大军的局限性,以及彻底断绝此界未来发展可能性的后果。
辉夜的目光投向高悬天空的妖异红月,又看向下方死寂的世界。
她想起透过黑绝看到的,因陀罗那惊才绝艳却又被父亲不公对待的落寞;想起忍者之间为了各自信念拼死战斗时迸发出的意志与智慧。
或许,真的能诞生出奇迹呢?
再者,无限月读可以随时发动,也不急于这一时。
良久,辉夜缓缓吐出口气,目光重新落在严胜身上,周身冰冷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一丝。
“汝之言,不无道理。”她空灵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审慎的考量,“吾可暂缓收割。”
辉夜被严胜说服,暂时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她操控着带土的身体,抬起右手,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天空那轮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月之眼”逐渐黯淡、消散,最终隐没在重新澄澈的天幕之后。
温暖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向大地。
无限月读,解除了。
由于转化的时间尚短,那些被神树包裹、开始向白绝转化的人们还有救,他们身上的木质纤维迅速消退,意识从美好的幻梦中被强行拉回现实。
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或躺在自己之前所处的位置,面面相觑,脑海中只残留着一个模糊而幸福的梦境片段,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丢失了什么的空虚感。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天空依旧湛蓝,阳光依旧明媚。
但总有一部分敏感的人察觉到不对劲。
短暂的混乱和茫然之后,一股强烈的怪异感在这部分人人心中蔓延。
虽然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无论身处何地,正森晚整理在做什么,都在同一时间莫名陷入了沉睡,并且做了一个异常真实、令人沉醉的美梦。
要说这是巧合,实在是牵强。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调查,都找不到任何外力干扰的痕迹,没有敌人,没有术式残留,仿佛单纯只是一场集体性的、突如其来的诡异现象。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看着手中各地传来的、关于“集体沉睡怪象”的报告,眉头紧锁。
他隐隐感觉,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或许与宇智波严胜、佐助以及鸣人的失踪有关,但他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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