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在即将袭向他之前尽数断去了本该存在的锋利棱角。
喻长风喉头深滚,指节攥得发白, 眼睛里倾注盛放的是日下顽强机敏、好像任何风雨都无法令其摧折的强大的祁冉冉,然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却全都是小时候抱着俞瑶的腿撒娇卖痴、莽撞天真的俞沄恬。
他想起了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膝关节与小腿前侧经常会在夜间抽痛,元秋白当时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在短时间内个头拔高了太多,骨骼长得快,与筋腱不协调,故而才会感受到痛感。
所以,祁冉冉呢?
她在俞瑶逝世的两年时间里飞速抽芽成如今的模样,她会痛吗?
会多痛啊?
祁冉冉闻言又是一愣,旋即粲然莞尔,
“没有呀,我过得很好,岁星殿里不缺吃穿,就连……”
刻意佯装的轻快话音在瞥见喻长风猩红的眼底之后蓦然停顿,祁冉冉一息熄声,颓然张了张嘴,末了,到底还是真情实感地叹出口长气,
“行吧,其实我过得不大好,很多人都暗戳戳地欺负我,存心让我难过。”
她慢吞吞地抬手搂住他,起初还撑着力气拍拍他的背,后面脊骨一软,整个人都几乎挂到了喻长风身上。
“但那都是从前了,现在已经不会了。”
喻长风紧紧拥住她,宽大手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脑后发丝,与其说是安抚祁冉冉,不如说是在安抚那个放任她孤军奋战多年的愚钝的自己。
他不想再等了,即便清楚今日并非与她完全交融的最佳时机,他也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
他想和她成为这世间除去血脉关联之外最亲密的人。
他想和她再不分开。
于是他抱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吻她,且还十分明显地不再满足于此等尚有保留的‘浅尝辄止’,单臂抱着人往榻间一压,眸光渴求迫切,呼出来的气息又深又重,
“祁冉冉,今天,行不行?”
祁冉冉终于意会到他适才说的‘检验’是个什么意思了。
未受伤的那只手已然被天师大人抓着放到了束带上,镶金玉扣冷硬冰凉,然掌心之下却蓬勃旺炽,尤然霸道地耀武扬威。
……
窗外起了风,寝殿里却热得要命。
祁冉冉从前从未有过如此无措的时候,诚然她与喻长风也不是第一次亲近了,但这一次却明显不一样。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在晃,望着窗边的烛火也在晃,望着望着,突然忆起了几个月前突发奇想在小厨房里做月饼的场景。
彼时的喻长风负责给她打下手,他看着她将满满当当的红糖馅料一股脑地全塞进薄韧窄小的饼皮里,眉头浅浅一皱,很是委婉地提醒她,
“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此时此刻,祁冉冉竟也殊途同归地想说出这句话,她顶着满头的细汗促急喘息,在喻长风即将……的时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么……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喻长风的身上也都是汗,薄薄的一层水雾均匀弥散在他线条完美的结实肌理上,因为肤色白,反倒将眼尾催显得愈发艳红,
“祁冉冉,这才只是手指。”
祁冉冉‘能屈能伸’特性里的怂包一面在这时候就变得格外明显,“我知道是手指,可是,可是很奇怪啊。”
她被那股子‘馅料放多了’的异样饱胀感撑得直打颤,边说边伺机要往榻下跑,
“要不这次就先到这里?你多养几天,等到下次我们再……”
喻长风深知她个性,这时候就不能有板有眼地同她讲道理,但凡他接了这个话,事态的发展十有八九便会被极擅诡辩的公主殿下成功带到沟里去。
于是他并未选择停下来哄她,而是长臂一探,攥住她脚踝,毫不留情地将人一把抓了回来,
“迟早要有这么一次的,忍一下吧。”
祁冉冉十分震惊地瞋目瞪他,“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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