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小手抠着衣角,继续摇头。
“…………”萧叙一股气咔在咽喉,“天真能当饭吃?封言带你回来的路上,抢你东西的人,你可看清他长相了?”
泛舟:“没有。”
“你是废物?连杀你的仇人都看不清。”萧叙把匕首压他怀里,“看不懂字,就去砍树。”
泛舟握着匕首,又看向外面粗壮的树干,“砍……树……”
萧叙沉默片刻,“院子里有颗桂花树死了,把它砍了。但你敢砍错,朕砍了你的手。”
泛舟差点被他再次吓哭,忍住了,抽泣着走向院子里,找那颗死掉的树。
满花苑的树,都光秃秃的没有叶子,他认不出来,站在原地犯愁。
小白从雪地里钻出脑袋,走到他身边,用鼻子拱他的手,把他带到死树前。
树长得不大,但树干还是有两个拳头粗,用匕首砍树,得一点点磨,很是费劲。
他爬在积雪上方,用匕首磨着粗糙的树干。
……
苏云青回到寝殿时天还没黑,但泛舟早早睡下了。
她把带回来的醉仙糕放在桌上,走到他床边,掌心覆在他额头仔细查看他的异样。
“夫人,今日知道早归了?”萧叙松松垮垮套着睡衫,斜倚在门前凝视她。
苏云青警觉甩过眸光,质问道:“泛舟怎么睡这么死?你给他下药了!”
萧叙蹙眉,他辛苦带了一天爱哭鬼,没个安抚就算了,开口就怒气冲冲质问他,断定他有罪。
“在你眼底我就是这样的人?”
苏云青:“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把我抓回来那些天,陛下没有在我的碗里下过药!”
萧叙反驳的话哽在喉咙,吃了个哑巴亏。他不与她争执,嘟囔道:“他……今天读书读累了……”
苏云青从被褥中翻出泛舟的掌心,细嫩的手掌磨得通红,掉了一层皮,“陛下把我当傻子?你让他做了什么!”
“砍树……”
“什么!”
“砍树!这就是你,带出来没用的儿子!弱不禁风,愚蠢至极!书不会读,树不会砍!”
苏云青扬手要甩他一巴掌,手腕被他半空攥住。
萧叙半眯起眸子,“怎么?我说错了?”
苏云青:“萧宴山,若不是你派人追杀我,我会不带他上学堂吗!他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淋不得雨,生一次病能要半条命!你让他一个五岁没有,半大小儿,砍你那该死的树!”
“什么叫我那该死的树!”
苏云青抽不出手腕,一掌打在他胸口的伤处。萧叙闷哼一声,拧紧眉头,退后半步,松开她的手。
“苏云青!”
“娘亲……”泛舟被吵醒,睡眼朦胧睁开眼,“泛舟想娘亲……”
苏云青睨萧叙一眼,转头轻声细语哄着泛舟,弯起眉眼笑说:“娘亲带了泛舟最喜欢的醉仙糕,你用过晚膳了吗?饿不饿。”
泛舟:“不饿,想睡觉……”
苏云青拨开他的发,“好,娘亲一会儿陪泛舟睡觉。你可有哪不舒服?”
“没有,好困。”
“嗙——!”被当成空气的萧叙甩门离去,顺走了她带来的醉仙糕。
苏云青:“…………”
半夜三更,苏云青被人从泛舟怀里捞走了,次日醒来才发现躺在萧叙房中,阴暗的房间并不寒冷,暖炉散发热气。原先放在床头的牌位,收了起来,不远处的衣架上搭着干净的新衣,桌面是吃完的醉仙糕碟。
房中没有萧叙的身影,这个时辰,他应是去上早朝了。
苏云青套好衣裳,回到自己房中寻找泛舟时,被褥收拾整齐,床榻已空。估计是被萧叙逮起来,一同拖去上早朝。
“…………”
她回到青罗坊,一如往常忙碌。
“苏瑶。”阿钥找到青罗坊,往日都是她们在船队汇面,今日她抽空找来了。
苏云青从账薄中抬眼,“阿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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