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
她说,“而且人家觉得,这真的很浪漫,对不对?……别垂头丧气的嘛,你们可以随时回来看我呀。”
你理解她的选择,不再过多言语。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柔软的发丝蹭着你的脸颊,虽然即将面临离别,脸上却是一如既往温柔的笑意。
……
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派对车厢里,飘着低缓的萨克斯声,把酒杯中透亮的酒液都衬得更加剔透。
三月七已经喝得微醺,爬上吧台,大着舌头表示自己还能再战三杯,被姬子无奈地扯了下来。
丹恒坐在角落里,推拒了递过来的酒水,眸底一片清醒。但他旁边的星期日拗不过三月七的灌酒,已经有些醉了,趴在吧台上变成了一滩鸟饼,面色发红、呼吸沉重。
瓦/尔/特拿起了一碗你和白厄从仙舟带回来的茶,轻轻抿着,似乎是在借此醒酒。帕姆翘着小短腿坐在他手边,沉浸式给自己梳毛,偶尔瓦/尔/特也会帮它梳理一下它自己够不到的地方。
黑天鹅嘱咐着昔涟一些操控[记忆]力量的注意事项,昔涟很认真地倾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白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副醉鬼聚集的景象。闭嘴还在滔滔不绝,说着些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被三月七“梆”地就给头来了一下,它一愣,随后低下机械脑袋,委屈巴巴地表示无人懂它的幽默。
白厄有些无奈,但也有些奇异的安定。
这种景象……虽然很混乱,却也很放松。和好友一起放下戒心,纯粹享受聚会的乐趣,他已经好久没体会过了。
他走上前,看见你弯着身子,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靠在吧台旁睡得正香。
丹恒说你还是未成年,不能饮酒,三月七无语反驳她都谈恋爱啦,还管能不能喝酒呢?小青龙一僵,看了眼你恳求的神色,于是叹了口气,纵容了你这一晚的胡闹。
此刻你听不见车厢里的嘈杂,完全沉浸在了自己黑甜的梦境中,脸蛋也被酒精熏得红扑扑的,微张着嘴,睡得很安心。
白厄走到你身边,拨开你垂落的发丝,低声叫你。
“搭档?搭档?……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你嘟囔了句什么,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继续沉睡,好像白厄是阻拦你和梦境相亲相爱的黑暗大魔王。
周围还清醒的、注视着你们的伙伴们都纷纷低笑起来。姬子抱着手臂发话,“把她带回去吧。这里的残局我们来收拾就好。”
白厄也无奈地笑了。
他点头,把你整个儿从吧台上捞了起来,凭借力气直接把你牢牢箍在怀里,手臂托住你的臀,让你趴在他胸膛上,然后一步一步回到了派对车厢楼上你的房间。
——关上门,那些嘈杂的笑闹声和低沉的乐声被隔绝在外。
你在怀里也不安分,觉得桌子冰凉得正好,怎么突然换成了一个滚烫的火炉,难受得不停咕哝,发出了好像小猫撒娇一样、软绵绵的声音。
语句频繁、却没什么威慑力。白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手臂却沉稳有力,把你抱到了沙发旁边,然后放下,任由你在柔软的沙发上翻滚了一圈。
“难受吗?”他问。
你清醒了一点,但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不难受。”
白厄把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挂在旁边,似乎是想要去开浴室的龙头。
“我去给你放热水——”
但他的话没能说完,你已经凑上来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平日里不敢说出来、或是觉得不合时宜的话,在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下,也变得好像可以说出口了。
“……小白。”
你拽了一下他的领带。白厄顺从地低下头来,看你越凑越近,呼吸喷洒在耳边。
“你会不会想哀丽秘榭?会不会觉得……不上车也挺好的?”
哀丽秘榭毕竟是白厄深爱着的故乡。虽然开拓的道路上你们总会遇到五光十色的不同风景,但再也没有一片方寸之地,能够拥有同样的风车、磨坊、摇晃着的风铃,还有一望无际的、像是沉默守望者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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