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珩抿着嘴唇,脸上闪过一抹窘迫。
“掉头吧。”
此时。
航站楼外。
艰难地推着两个26寸行李箱,箱子上各放着一个公文包,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西装革履的施南站在熙熙攘攘的航站楼门口,有些茫然地从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扫过。
分公司安排的车没看到影子就算了。
老板呢?他那么大一个老板呢?
十几分钟后。
绕了一大圈,司机才终于从单行线绕出来,把跟行李一起被某人遗忘在机场的施南给捎上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几个西装革履、三四十岁的人等在门口,见到他们车停,主动凑了过来。
温情重新把口罩戴好。从裴聿珩手里接过房卡,拉着裴聿珩的行李箱说,“我先上去了。”
“嗯。”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交流,却在几个分公司领导心里掀起一阵波浪。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跟老板说话?
有人把眼色递到了施南这边。施南眼观鼻,鼻观心,嘴巴闭得像是个哑巴。
简单客套几句,分公司的几位知道大老板赶路辛苦,表了一番忠心后便麻溜地走了。
“滴滴——”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听到响动,缓缓回过头。
脸上的浮肿比之前视频的时候好了很多,但在那极白的皮肤上仍然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裴聿珩看得眼眶发热,他抬起手,动作好像是对待上等的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柔地摸了摸温情的脸,眉间皱起,心疼而无奈。
“涂药了吗?我买了药。”裴聿珩从他那件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支软膏,“你看看有没有你过敏的成分。我去洗手。”
软膏全英文的,成分全是专有名词,温情看着有些吃力。不过很快裴聿珩洗完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跟他解释。
“没什么问题。”
其实脸上的指痕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充血的地方还有些肿,用不上药膏。但温情绝对不会认为裴聿珩小题大做。
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常识和理智通常是不太管用的。
温情乖乖的任由裴聿珩给他涂药,其实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的,硬生生弄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因为裴聿珩总是忍不住因为心疼而亲他,之后又得重新涂。
动作也过于小心翼翼。
等到脸上药涂完,温情发现裴聿珩鼻尖上都是汗。
纯情得有些可爱。
“笑什么?”
裴聿珩洗完手,看到温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闷声在笑,灯光给他整个人描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温情总不能说你像个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小男孩一样纯情吧。顺手勾住他的脖子,极快速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老公,我毁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习惯了彼此间的肢体接触。
裴聿珩低头抚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没有毁容,还是很好看。”
“这样么。”温情的心情显然很好,翘着嘴唇。
一个长得那么帅,性格温柔,家世背景突出,还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里,好像看着你就是看着全世界……温情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让他遇到了裴聿珩。
“洗澡吗?”
温情挑眉,故意挑逗他,“一起?”
裴聿珩瞳孔一缩,生怕自己听错了,低头去找温情的眼睛,“真的吗?”
“嗯……考虑下。”温情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手指从他英俊瘦削的脸颊滑到唇上,眼神划过一抹心疼,“瘦了。”
“你也是。”
裴聿珩原先拢着他的腰,手掌大概能到小臂的距离,现在又宽松了一些。
看来这两周,都过得不太轻松。
裴聿珩松开人,主动拿了浴袍,“我先去洗澡?”
温情还准备逗逗他,见到他浴袍搭在手臂上,挡着腹部的动作,心里又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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