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一副想听笑话的样子。
秦漫翻了个白眼给他,拿起手机回卧室。
之后两天秦漫没有见到江叙迟,也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江叙迟竟然就真跟人间蒸发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
秦漫忍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自尊压过了一切,坚持着没有主动联系他。
直到她从林羡那得知江叙迟的父亲去世了。
听说是高血压住院,并发症发作而亡。
秦漫在知道这条消息的那一刻,有很多情绪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茫然。
“所以现在江叙迟在做什么?”秦漫忍不住问。
林羡摇摇头:“肯定家里乱套了吧。”
秦漫还有些回不过神。
但这些都不是江叙迟不理她的借口。
江叙迟不应该把她拒之门外,什么事都不告诉她的。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都不跟她讲吗?
秦漫这几日憋着的火越来越旺。
林羡刷着手机,忽然‘卧槽’了一声,撞了下秦漫的肩膀,说:“天呐,我听说江叙迟他爹死了后没把遗产给他!”
秦漫的怒气立刻被这莫名其妙的发展给浇灭了。
“什么鬼,他爸给做慈善了?”秦漫问。
“纯粹是给了另个儿子,以基金股票的形式,公司好像也……”林羡念叨了许多,她一边说一边看着群里的消息。
秦漫从林羡那回来后,走在路上吹着夜风,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还是在他们小学的时候。
秦漫那天过生日,在家门外的院子里举办草原party,四周装点着五颜六色的热气球,那天是个艳阳天。
餐桌上的蛋糕被丝带蝴蝶结装点,有三层高,对于那个时候的她像小山一样,她穿着缀满闪钻的公主裙,在欢声笑语的祝福声中吹灭了蜡烛。
分蛋糕的时候,秦漫端着盘子,不知为何走到了家里的后院。
两家的后院就隔着两道竹篱,她瞥见路边有个人蹲在那,还是个熟人。
其实她那个时候没有主动在意隔壁家的小男孩,但因为离得近,总会记得他的名字。
手里多余的蛋糕突然有了用处。
秦漫走过去,先是看到他一双昂贵的球鞋,再往上看,突然被吓了一跳。
江叙迟整张脸肿得几乎看不出轮廓了,这样的惨状,秦漫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
他的眼神冷漠又倔强,不哭,也不喊,投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
秦漫当时也嫌弃他。
怎么会有人沦落到这种惨状。
但她是今天生日的主角,是寿星,是幸福的小女孩,不用在意这种小事。
于是她盯着他的伤口问:“很疼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江叙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沉默似乎表达了他的态度。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被这样的目光盯住,肯定是会感到害怕的,可秦漫不一样。
她垂下眼,把切下那块蛋糕递了过去,刀叉都在盘里,上面点缀着一颗草莓,香气扑鼻。
“那你要不要尝尝?不要就算了。”
蛋糕都递到他眼前了。
秦漫那个时候决定,如果江叙迟拒绝,她就把蛋糕丢他身上。
这个想法没能实现。
江叙迟没拒绝,他接过蛋糕时手背上还有新旧交错的伤口。
那时她还小,不懂这些代表什么,但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她不太高兴地开口道:“你以后不要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太狼狈了,我不喜欢这样。”
她不喜欢看到伤口。
也不想看到红肿的脸颊。
以及消沉不语的朋友。
她讨厌这些,因此送完蛋糕,便提着裙子离开。
跑远的时候,还回头喊了句:“那副餐具我也不要了,你带走吧!”
那个时候江叙迟应该是可怜的。
可是他们这样的人,人生是没有可怜二字的。
江叙迟的样子让他们有了嫌弃的理由,后来没有人待见他,都是因为他本来就该有如此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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