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的营收刚起步,落在两百万美元上下,扣掉各类营运成本例如伺服器与云端、玩家派彩等等,净利约莫百分之四十,也就是八十万美元。
不多。
第二月大幅跃进,而第三个月营收达到千万美元,其实这才是正常的估值,扣掉成本,约四百万美元净利。
若想更上层楼,便得增加伺服器,不过这也将会大幅增加曝光风险,当前是一个sweetspot。
相比军火中转或者毒品走私中转,靠控管码头中间抽成来说,这样的生意对于宏英社来说风险低,利润高。
近来又一个地下赌场被查抄,这一行竞争激烈,大约是天海盟那儿报的案,韩彬提着现金到陈斯钦的办公室时,说明营收下滑,这个月只有这么多。
陈斯钦怒火中烧,然而大约突然恢复记忆,想起来面前的人不是以前的柴隆昌,不可以拿烟灰缸砸他的头。
「这我如何和上面交代?你们不就是黑社会?天海盟弄你宏英社,去把他们砍了啊!」
韩彬站起,陈斯钦现在请了保镳,那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然而在韩彬面前还是弱了点气势,韩彬弯身拈下陈斯钦嘴里的烟,压进烟缸中捻熄,他讨厌烟味,搞得到处乌烟瘴气。
「那我约个时间,陈委员和我一起去砍人?」
「我我是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上头的人不能控制警方?还是他两边收钱?」
「你」
当然两边收钱,平衡不就是这样来的?
「韩坐馆,你让我难做,我就很难帮你了。」陈思钦沉了沉,重新开口,想重新找回节奏。
「啊?是吗?」韩彬坐返沙发,摆摆手,阿晋提上另一只箱,「搞定天海盟或警察,否则,还有很多别的有理想有抱负的委员想拿我的钱。」
指派任务给他,不过是让他有点事情做,同时麻痹上面的何检察长,免得发现宏英早已有进帐巨大的路子。
一见金钱的颜色,陈斯钦眼睛绿了,真要阳奉阴违何家?也不算背叛吧?宏英的场子确实被扫了,报上去,也扫扫天海盟的场做做样子?自己有把柄握在韩彬手上,确实不敢妄动他。
这小子,真是越看牙越痒,但有时候爱呀,恨呀这种复杂的情感很难说清,他阖上钱箱,收到自己脚边,「好吧好吧!」他说。
***
他们不该常碰面,但韩彬提出一个月吃一次饭时,闻邵锦却没有拒绝。
他问她在哪儿?来接她,其实约个隐秘的地点碰面就好了,但闻邵锦没拒绝。
她在机场,那地儿却不是出入境航厦,她在管制入口等,否则他进不来。
高滨是自由港,有保税区,韩彬知道,只不过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不是宏英社的层级所能碰触的地域,大世界中还有小世界,结界里还有结界。
她走在他面前,蓝色毛衣扎进灰绿色长裤,腰肢纤瘦,背脊端正,乌亮长发刚刚触及肩胛骨,他发现她身上从来不彰显任何品牌,也从来不戴有标示的配饰。
「这边。」她回头,唇边淡笑,她前头还有一个西装笔挺的领路人,管理员,毕竟这里头价值连城或不可见光的东西太多了。
金属重门需核对两把密钥,开启后,领路人便撤离,他们可以在这里待十五分钟。
每一扇门都属于一个所有人。
保税区,明明实体已降落该国,但还属化外之地,无国界的模糊土壤,就像人死还未过冥河前的中阴地,意义模糊,型态模糊,只要尚未入境便毋须交税,在保税区直接进行交易也免税。
有些东西,名义上拥有,但永远无法悬挂在家或置于明堂,它们只是等价金钱的另一种模样,妥贴包装在恒温恒湿的密室中,就算所有权转移,也只是从这一个房间,移到另一个房间。
架子上有几幅画,细细包装着看不见里头,只贴着一个示意小图,标注是什么而已,「几笔收益现在就在这里。」她指的是她的收益,韩彬的份有的换成加密货币,有的以投资名义洗入。
但他毕竟不懂什么艺术品投资。
他端详那几张小标签,有些难以想像这种东西可以价值数千万,挺不实在的。
不过他向来不排斥学习新事物,闻邵锦见他看得仔细,笑了笑,「你有兴趣这一块,我也可以帮你。」
他挑眉,「闻小姐当真是做慈善的?为什么要帮我?」
很多事情,别人没有义务教你。
「多个客户而已,我收你钱的。」她本来就会帮一些圈子里的太太小姐处理不想曝光的私房资产,这也是她建立紧密人脉的方式之一。
「你真的很需要钱。」其实他一直没问过她为何愿意铤而走险,而这样的合作关系真的稳固吗?
「钱是不会嫌多的,如果要做事的话。」
晚上吃法餐,餐厅是闻邵锦选的,他明显不算太欣赏,但他的餐桌礼仪已没有任何破绽,就连红酒也能与侍酒师稍稍说个五四三,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