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我回来前小五交代了我话,她要我回来在码头站住脚以后,不要再跟百花寨来往了,我今天回来就是说这事的。”
伶俐鬼说完起身从怀里摸半天,最后扯了裤腰带给俩人。
泼皮怪拿起裤腰带一摸硬硬的,急忙拆开看,是一卷一卷的户籍契。
“这是贺家的户籍契?小五怎么给你这个?”
“不知道呢!小五只给了我这个让放好,等拿到船场了,再交给大哥二哥保管,以后两边不再来往了。”
“还有,凤池哥那里我们不可以再沾手了,他错失了很多机会,小五说无力回天了,我们心里早做打算。”
泼皮怪赶紧收好东西装起来送屋里。
“小五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刁钻精终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伶俐鬼摇头,“小五在泾阳府大哥也看到了,她几乎不出院子,也不出书房,每半个月上码头一次,都是贺家人密密的护送着,我不晓得她为什么给我这个,只一再要求拿到船场再给你们收着。”
“知道了,”刁钻精没在追问原因了。
泼皮怪出来,兄弟三人坐一起心无旁骛的喝了一顿酒,一直喝了半夜才散,次日下午伶俐鬼离开的百花寨,此后便没怎么回百花寨了。
……
八月初,八方茶楼;
“东家,就是那一桌的客人在打听人,”茶楼管事隔着帘幕,对楼下靠角落坐着的一桌人指去。
阿英隐在暗处观察了一会丢下,嘴里不在意道。
“他们打听他们的,我们茶楼每天迎来送往都是消息,有本事让他们查去,不管是凤大爷还是凤二爷,都与我们无关。”
“明白了东家,”管事下楼照常招待客人。
阿英折回头蹙眉又看了良久,直到楼下的人警觉的朝楼上看,她后退隐去房间,拿出笔墨给陈幺娘写了急信,用信的过的人送走的。
五六日左右,陈幺娘收到阿英送来的信,信上说有人在茶楼着重打听凤池主仆,问她有什么想法没?
陈幺娘看完丢下,重新拿起杂书看了半天,傍晚回了一封信四个字。
听之任之!
几日后阿英看了这封信,沉默了半晌夜里跟夫君说道。
“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帮凤池,他反而主动把自己没死的事捅出去了,小五有点儿心里不痛快了,陈皮,我不管你怎么想的。”
“你就是哭、喊、打滚,我都不许你带累圆圆满满了,我九死一生才有了她们,我甚至都不敢把她们放在我怀里养着,你不能再对不起我们娘仨了。”
泼皮怪反手抱住阿英,擦了她的眼泪柔声安慰半天,语气里都是对不起的心疼。
“听我娘子的,我跟大哥也不打算强求了,这段时间乌溪府也不平静,我放你手里的万名书,你千万千万不能丢了,那是百花寨老少的命。”
“我晓得的,我命丢了它都不会丢,”阿英哭着哭着笑了,心情平复下来才有心思问。
“乌溪府怎么不平静了?我看你从老四回来以后,恨不得一头扎码头上住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泼皮怪避重就轻的回答阿英。
“我在忙百花寨跟唐大人切割呢!小五带信回来,说什么盛京高官打架,我们这些蝼蚁走卒丢命!”
“让我们做好远走他府的准备,还让你赶紧给小六张罗亲事,到时候就用成亲的名义离开,老三就用出船的名义走。”
“你们呢?你跟大哥怎么走?”阿英听半天没有夫君的名字。
泼皮怪握住阿英的手示意她别急,附耳很轻的交代道。
“小五让老四带了贺家的原户籍契回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大概要贺家人给我们想办法,这事你心里准备着,千万不可以冒一点风出去。”
“好,我心里准备着,凤池真的没办法了?”阿英再三确认询问。
泼皮怪怅然的摇摇头,“我们就是水鬼,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就是把我们的命都给他,除了臭块地没有多大用处。”
寻人见面
九月二十五夜,乌溪府北码头;
伶俐鬼站在水船上,指着蜂拥劫船而来的水鬼们,让护船的人往死了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一身沉稳杀伐凌厉,对于这样的黑夜搏杀之事,一副早习以为常的态度,嘴里还冷酷的吩咐着别留任何痕迹。
他从泾阳府带回来的人,算是个个都身经百战了,从回到乌溪府上码头开始,一路从西码头挑衅到北码头来。
他们手上拿的勾刀利器,自到来的那天在码头上就没干过,日复一日的搏杀,非但没有泯灭他们的积极性,反而让他们浑身都在嗜血躁动。
夜幕中的北码头,被黑沉浓郁的腥味包围的化不开,不间断的哀嚎声,引不起丁点的涟漪。
湖面上的炼狱,同样落在了岸上的某一处楼上,楼上的俩人都背手静静的看着,对湖面上发生的事,惋惜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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