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喜欢的事情想做,可是楼颜从来不会支持她。
她羡慕贺京遂有来自家人的底气,也羡慕贺京遂可以那样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肆意成长。
陈盏本不是一个喜欢去羡慕别人的人,可当贺京遂出现后, 她第一次出现这样奇怪的心理。
可是,当这种“羡慕”变质成“喜欢”后, 那股渺小的力量也能拥有破茧成蝶的勇气。
那天傍晚放学,陈盏走路回家。
火烧云铺在天际,黄昏被浪漫浓郁的颜色笼罩。
树梢蝉鸣里有风拂过。
陈盏从学校里出来,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听力,标准流畅的美式英语掩盖了校门口的喧闹。
周五晚放学她喜欢一个人走路回家,因为那样能让她感受到愉快和轻松。
身后有清脆的自行车车铃响起,她并没有听见。
直到一阵风轻轻的刮来。
下一秒,那道身影就从自己身旁路过。
傍晚晚霞柔和的光被头顶的绿叶缝隙切割成光点。
少年骑着自行车远去,身影肆意张扬。温凉的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削薄的脊背向前匍匐,衣衫紧贴,勾勒出劲瘦的线条。
那样轻快的一道风掠过她耳边,吹乱她的碎发,也吹乱她的心跳。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年侧过头看身旁的男生,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知道那是他。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陈盏看着那个人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看不清晰的小黑点。
耳机里还播放着美式英语,可她的注意力却全被那个人的身影攫取。
抬手跟那个小黑点挥了挥手,她在心里跟他说再见。
喜欢上贺京遂,似乎是一件潜移默化的事情,她逐渐习惯去接收有关于他的消息,也逐渐去在意他的任何举动。
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也能成为她情绪泛滥的理由。
她忽然想每天都见到他,所以故意抱着书经过他的教室,哪怕他们并不在同一栋楼学习。
他很帅,也很出众。
人缘也好。
有时候陈盏路过他们教室的时候,会看见三四个女生围在他身边。他们打扮的很时髦漂亮,笑盈盈的跟他聊天。而他嘴角也经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稍微挑,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谁都是深情。
那一次她路过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陈盏也好奇。
她怀里抱着书,就站在窗外偷偷的看。
那种小心翼翼偷听别人讲话的样子真的很像小丑,以至于当他随意一眼朝着陈盏的这个方向看来,跟那几个人开玩笑,唇角轻佻,“那样的。”
陈盏就自作主张的以为他是在看自己,她像受了惊吓一样的落荒而逃。
一连几天,她都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她试着去否认他的话。
可是他的视线就是朝着她这个方向看来的。
靠窗的那个位置,没有女生。
只有她了。
心脏像是快要跳出身体,陈盏抬手按住它,将这份贺京遂带给她的悸动自私的埋藏在了心里。
这份自作主张很快就让她丢了脸。
贺京遂的玩笑话并没有开在她身上,他甚至都没看见她。
在她递出情书之前,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儿都给他写过情书,陈盏意外自己也会加入这个行列。
她靠着那点小小勇气,将对贺京遂的喜欢都写在了纸上。在信件的末尾,她才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阴差阳错,她的那封信落到了他朋友手里。
她知道他朋友的名字叫蒋谦南,也知道他们之间情同手足,关系好得像自家兄弟。
那天的太阳很大,她远远地躲在他们身后,蒋谦南手里拿着她的那封情书,当着他的面儿拆开,他一目十行,看一半就笑了,“阿遂,你的追求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怎么?”他身旁的少年单肩挎着背包,他正看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懒懒问他。
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他唇角散漫的勾了勾。
“她说听见你说喜欢她,问你还记不记得。”蒋谦南的声音里有几分匪夷所思,甚至开始笑着调侃,“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表白了?”
陈盏在信件上将事情的经过写得很清楚,只是蒋谦南并没有看完全部,甚至好心的帮她提炼了中心思想。那样大段的话,被这样一句粗略的话概括。
贺京遂扭过头来看他一眼,轻扯了扯唇角,那样懒洋洋的笑,却格外的敷衍。
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挺可笑,视线只简单的扫过那张薄薄的信纸,他并没有多在意,对蒋谦南说:“不记得,你帮我扔了吧。”
“这些女生还真是疯狂啊,”蒋谦南有些无语,“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还真是什么话都敢乱编。”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