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的……自己。
单薄的肩膀再次无法抑制地轻轻抽动起来,这一次,她连挺直背脊伪装骄傲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就那样站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美丽而又脆弱地哭泣着。
沉抒白坐在前排靠过道的位置,姿态一如既往地端正挺拔,他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课,笔记本上记录着工整的要点。
但他眼角的余光始终只看得见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影。
曾经,她就是用这截看似高傲的脖颈对着他吐出“农村来的”这样轻蔑的字眼。
现在,她的脖颈低垂着,脆弱得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沉抒白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心中没有任何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快意。
看啊,闻叙之,你也有今天。
但在这快意之下,某种更晦暗的东西在躁动。
他想看到她更狼狈的样子,想看到她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猫眼里盈满泪水,只能无助地望着他的样子。
这种念头让他喉头有些发紧,下腹窜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回黑板,但鼻尖似乎总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某种昂贵的少女香水混合着她自身香气的味道。
盛期整节课都毫不掩饰地盯着闻叙之的背影。
他还记得在少管所那半个月的晦暗日子,全是拜这位大小姐所赐。
当时他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现在,机会来了。
看着她站在那里,纤细的腰不堪一握,小腿微微打颤,昔日嚣张的气焰被彻底打碎,只剩下可怜的颤抖……
这种画面极大地满足了盛期的报复心理。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原始的冲动也在蠢蠢欲动。
他想看她哭得更厉害,想看她被逼到绝境时惊慌失措的表情,想用手指用力擦过她细腻的脸颊留下红痕,想听到她因为恐惧或别的什么而发出呜咽……
这种混合着恨意和强烈性吸引的感觉让盛期感到兴奋。
这次,他要玩的,可不仅仅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温璃始终低着头,但课本上的字她一个也没看进去。
耳边是闻叙之极力压抑的细弱抽噎声,像小猫或者什么小动物受伤之后蜷缩成一团舔舐伤口。
她恨过闻叙之吗?
当然恨过。
恨她的轻率,恨她随手施舍一点温暖又随意收回,恨她和别人一起嘲笑自己的沉默。
可是,此刻听着那压抑的哭声,更多的是一种酸涩的怜惜和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
温璃的指尖蜷缩得更紧了。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站起来对老师说“她身体不舒服”,或者递过去一张纸巾。
但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班级里也是格格不入的存在,贸然行动只会引火烧身。
而且……看到闻叙之这样脆弱的一面,一种隐秘的、不该有的念头也在心底滋生——
如果……如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只有我站在她身边……那双总是看不见我的眼睛,会不会看向我?
这个念头让温璃的脸颊微微发烫,心中充满了负罪感和一丝诡异的期待。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闻叙之像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几乎软倒下去。
她勉强扶住桌子,踉跄着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闻叙之。”
数学老师叫住了她,指了指黑板。
“把今天的笔记抄完再走。既然上课没听,课后总要补上。”
闻叙之僵在原地,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她看着空白的笔记本,又看着写满复杂公式的黑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她正颤抖着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支漂亮的钢笔,就感觉到头顶笼罩下来一股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目标明确地袭向她的脸颊。
是盛期。
他原本带着恶劣的笑容,打算狠狠掐一下那张总是嚣张跋扈的漂亮小脸,最好能留下点红痕,让她疼出眼泪,就像她曾经让他受过的屈辱一样。
可是,当他的指尖真正触碰到那片肌肤时,预想中的狠戾动作却骤然停滞了。
他的指腹带着打篮球留下的薄茧,与他现在感受到的细腻滑嫩形成了惊人的对比。
闻叙之的脸颊肌肤温凉,像最上等的羊脂玉,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腻弹软。
因为刚才的哭泣和羞愤,那片肌肤还残留着一点湿润和异常的热度。
这触感好得……超乎想象。
盛期甚至能感觉到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在他略微粗糙的指腹下引起一阵奇异的痒意。
闻叙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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