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得很香,间或哼哼几声,后来朝着项耕这边翻了个身,胳膊啪叽一下搭到了项耕胸口,项耕被砸得差点咳出来。
又躺了可能有十几二十分钟,项耕终于受不了,慢慢把程毓手推下去,朝着他那边侧躺过去,也许是大脑没那么兴奋了,也许是瞌睡虫终于到岗了,没多长时间,项耕就睡着了,睡前最后的印象就是程毓几乎都陷在枕头里的那张脸。
不到五点程毓醒了,眼皮努力了一下,撑开一条缝,不到一秒又合上了,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猛地睁开眼,瞪大了看着面前的后背。
挺宽的,肯定不是女人,女人要有这么宽的肩膀,能一拳把他抡出去。
直到外面别人家的公鸡打了声高亢的鸣,程毓才回过神来。
虚惊一场。
程毓呼出一口气,还好和他同床共枕的是个男人。
要下床,就得越过项耕,程毓在站起来迈过去和等项耕醒了再起床之间斟酌了一下,选择了翻身四爪朝床爬过去。
项耕睡觉挺轻的,有一点儿动静就能醒,今天却很踏实,程毓都听见了好几批公鸡的打鸣声,项耕却一动没动。
项耕肩膀日渐宽厚,这么侧躺着跟堵墙似的,程毓估摸了一下高度,觉得以自己的腿长和臂展完全不成问题。
关键是小肚子已经快炸了,再不出去恐怕要梦回一岁那年。
项耕的呼吸几乎听不出来,程毓小心地撑起半边身体,再展开另一边的腿和胳膊。
可能小时候在奶奶家睡过大炕的原因,程毓一直喜欢睡硬床。硬床的好处就是怎么动都不太会影响另一边的人,所以程毓像蜘蛛一样整个儿撑在项耕上面的时候,项耕还是纹丝没动。
稳如泰山。
不知道项耕睡觉这是什么毛病,那么大的床却睡到了床边,而且胳膊腿都弯着,以至于留出来的空间特别小,当程毓想慢慢收回靠里侧的手脚时才发现自己最好能做个托马斯回旋,否则想下床简直是太困难了。
程毓还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姿势,项耕的胳膊动了几下,接着就慢慢伸开,然后翻身平躺,大概想伸一个舒服的懒腰,但一边的胳膊却被卡住,无论如何也抬不上去。
程毓屏住呼吸,寄希望项耕还能再接着睡过去,可现实没能如愿,项耕的眼皮在动了几下之后,睁开了。
因为一直也没琢磨透到底用什么姿势更合适也更舒服,程毓的脸憋得有点儿红。
“你……”项耕带着鼻音问,“要干吗?”
“哎我操。”程毓呼出一口气直接趴到了项耕身上,“累死我了,我脚都快麻了。”
程毓看着瘦,但挺高的个儿分量可不算轻,项耕是从梦里睁开眼的,全身都是特别放松的状态,程毓这么猛地一趴,顿时被压得气都快上不来了。
“你……”项耕深吸一口气,推推程毓肩膀,“你先起来。”
“哎我真不是故意的,”程毓撑着从床上蹦下来,挑了挑眉说,“真是活力满满……啊。”
项耕往自己身下看了看,迅速朝里侧过身,把被子一直拽到了胸口:“操……”
“天呢,”程毓拧着眉,勾着嘴角,耳朵上再插朵花的话就非常有那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气质了,“我们田螺害羞了呢。”
【作者有话说】
小项耕,早上好!
因为被流氓调戏了,项耕暂时不打算跟流氓有过多交流,于是回稻田的一路都挺沉默的。
程毓心情很好,在路口等前面一辆大货车经过的时候,从扶手箱里抓出来一个钥匙扣。
是的,又是能穿在钥匙串上的钥匙扣。
不知道程毓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把东西做成钥匙扣。
这么多钥匙扣不知道要挂到开什么门的钥匙上。
一个用木头刻的冬枣那么大的小柿子,看样子参考的是火晶柿子,比普通的大柿子更圆一些,表面光滑,很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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