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皆安慰她,裴淮否极泰来,定不会有事的。
可当夜,军营内就传出了消息,称裴淮伤重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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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放心宝宝们,不会虐的~
思念
战事虽已获胜,可主将身死,喜事也添了几分悲色。
连续几日,裴棠依都闷在屋里不曾外出,春芳等人想要来劝慰她,可她都不肯见。
这日清晨,天刚亮的时候院门就被人急急敲响,若云匆忙间披了件外衣就前去开门,见是一士兵,说是有东西要转交给裴棠依。
那士兵神色匆匆,放下东西便离去了。
若云有心想要多问几句也没办法,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回身想要去裴棠依的屋子时,却见裴棠依不知何时出来了,站在屋檐之下。
裴棠依穿得单薄,身形也消瘦了不少,那双清亮的眼眸此刻也没有任何神采。
若云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到她身上,“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呢?冷不冷?”
裴棠依摇摇头,一言未发。
若云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方才士兵给她的东西交到裴棠依手中,“这是刚才那人给我的,说是……你哥哥去前叮嘱要留给你的。”
裴棠依原本恍惚的眼眸这才有了几分波动,她低头看过去,掌心静静躺着那个她特地去观中为裴淮求来的平安符。
她似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几滴泪珠从眼睫上扑簌掉落,低声地呜咽起来。
北部战事既已取得胜利,军队便需即刻凯旋回朝。
裴棠依的情绪也略微恢复了些,至少不像之前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临去前,她与姑娘们依依不舍,梅香自是要随丈夫回去京城的,而春芳、若云她们几个早已无家可归,此番便决定留在这里。
因此自此一别,相见还不知会在何时。
她们共同经历了许多,感情也愈发深,别离时自是格外不舍。
裴棠依眼圈还红红的,柔声道:“你们若有什么事都可以寄信同我说,我会让几个暗卫留在这里保护你们平安。”
大家纷纷表示感谢,春芳握着裴棠依的手,轻声道:“我知你心里难过,可人生总要向前看,千万不要想不开。”
裴棠依垂下眼,声音很轻,似叹非叹道:“我知道的。”
春芳她们还是不放心,又送了裴棠依一段路后,才恋恋不舍地望着马车逐渐远去。
裴棠依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同她们挥手作别,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远去成为几道小圆点。
京城,裴府书房。
秋风瑟瑟,寒冬逼近。裴严靠在软榻上,将方才送来的一封书信放至灯盏内燃尽。
下首坐着的
臣子问道:“阁老,可是好消息?”
裴严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缓缓勾唇道:“天佑我等。”
臣子立即起身,恭贺道:“那便提前祝阁老得偿所愿了!”
裴严淡淡地“嗯”一声,又过问了几句皇宫内圣上的情况,便让那臣子退下了。
裴严闭上双眸,眉眼放松,在心底默默盘算着时间。
消息自北部传来,或许明后日便会入京城,到那时京城上下皆知裴淮的死讯。
裴淮到底是他的养子,他会好生在御前为裴淮求个恩典的。
不过,裴严行事向来谨慎,虽说已有确切消息传来,可他还是需要去求证一番。
当日裴棠依逃走虽说是个意外,可在事后裴严也是有任其自流之心。只是他到底没想到她竟然真有本事追到北部去,不过这也正好可以从裴棠依回京后的态度上印证裴淮是否真的已死。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是一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道士,“叩见阁老。”
裴严道:“起吧。”
道士低着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炼制出了丹药,即刻就会入宫进献给陛下。”
裴严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相信在卿的照顾下,陛下定会圣体无虞的。”
闻言,那道士捧着托盘的手有几分颤抖。
裴严没有再多留他,让他不必耽误,抓紧入宫去了。
待房间恢复清净后,裴严起身坐到书案前,拿起砚台上的狼毫笔在宣纸上练字。
他在纸上写下一个“静”字。
静静等待,等待时机降临。
玉熙殿,近日气温骤降,赵文湛原本就卧病在床,如今是愈发严重了。
刘善捧着丹药快步走进来,一脸喜色,他在龙榻前跪下,道:“陛下,道长已炼制好了丹药,您的龙体将要康复了!”
赵文湛咳嗽了几声,正抬手想要拿起丹药时,又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听着还有几分沉重。
赵文湛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撑着床榻边缘坐起身,向外面探去,“是妙儿吗?快到朕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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