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骗您不成?”燕湛又道:“更何况,姚洲当时的金牌子上,您是让他在王上攻破城门的时候,直接率领部分禁军反水父皇,逼他退位的,对吧?这事儿真的可以继续啊!您别看目前朝中上下对咱们不看好,但真正能控制兵权的,全部都在咱们手中啊!父皇他不愿退位又当如何?大不了,这弑君弑父的罪名,我来承担!”
后窗外,宁瓷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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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怕有读者宝宝忘记了,
廖承安就是前锦衣卫之首,因严律做局弄死内阁首辅齐衡的时候,他吓得请辞了,这才将锦衣卫之首空了出来,在严律的推举下,让洛江河做了。
宁瓷的大脑一片轰鸣,她的心跳在胸口猛烈撞击,就像是猝不及防炸开的惊雷,更像是敲响哀乐的可怖丧钟。
她的脑海里在不受控地回想起前世,想起那会儿,她一身明红嫁衣驾马冲向皇宫,准备跟皇上和太后通风报信,说严律起兵叛乱一事时,却在途中,听见代表皇帝驾崩的一长两短的呜号声。
那一长两短的呜号声,仿若她此时恐慌的心跳,敲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一直以为,前世的皇上是被严律所率领的叛军所杀,可这会儿仔细深想起来,那个时候严律的兵马尚未冲进紫禁城,而吹向皇帝驾崩的丧音,就已经鸣于天地了。
莫非……
“太后娘娘,严律严大人求见。”正殿内,一名小太监通传的声音瞬间拉回了宁瓷的思绪。
“嗯,让他进来罢。”相比于刚才与燕湛说话时的担忧和迟疑,这会子,太后一听见严律的名字,便立即舒缓了几分。
更是在严律走进正殿时,太后对他点头赞许:“刚才在朝堂上的事儿,湛儿都告诉哀家了。哀家没想到,在那么多反对声中,你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敌得众朝臣,为哀家正身。”
殿外的宁瓷听见了这句,刚刚在心头萌发的,严律有可能是好人的念头,顿时给打散了。
呵,以一己之力,敌得众朝臣,为太后正身?
反贼,终究还是反贼!
正殿内,严律行礼之后,待得落了座儿,方才不紧不慢地恭维道:“微臣是太后娘娘的人,自是时时刻刻都要为太后娘娘着想。其他人并不了解您的良苦用心,但是微臣,终究还是很了解的。”
“哼,可让父皇派人搜家一事,也是你带头提议的。”在一旁的燕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其实,这会儿严律本没打算来慈宁宫的。
刚下了早朝,一身绯红官服在身,他总觉得自己穿得不够俊逸潇洒,本想回府换得一身更显得自己清朗玉树的衣衫,再来慈宁宫见宁瓷。
奈何,他本是让洛江河开始跟踪燕湛,好挖出这个四皇子在幽州城里的那座外宅到底在何处。谁曾想,这个四皇子,他刚走出宫门没多久,便又折转了回来,直奔慈宁宫。
严律倒想看看,这个一直都在包藏祸心的四皇子燕湛,他打算想要玩儿个什么把戏。
眼下,听见燕湛不咸不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严律不由得在心头冷笑。
搜家?
呵,我想要搜的,就是你那个外宅!
旁人,不过都是你的陪衬罢了。
……
虽是这般想的,可严律只是幽幽地品了一口侍婢奉上的凉茶,润了润喉,方才缓缓地道了一声:“先前在那个情况下,我若是不这么说,何以平复那么多大人的非议?”
“强词夺理。”燕湛瞧也不瞧严律,而是对着一旁的屏风,不屑地他白了一眼。
严律轻笑一声,转向燕湛,忽而略带嘲讽地道:“微臣本以为,四殿下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封王建府,早已修得隐忍的气度。没曾想,这周旋的道理,呵,你竟然还是不懂。”
“既要隐忍,那要看在这么情况下隐忍。在那种情况下,我为何要伤敌一千,却自损八百地去隐忍呢?!”燕湛咬牙切齿地道。
“唯有将所有人都带出来,方能洗清身上的嫌疑。”严律冷冷地盯着他,道:“更何况,四殿下,不过是搜个家罢了,你在担心个什么?你的家,不是还在宫里头的么?”
一句话瞬间戳中燕湛的痛处,更揭开他心底想隐藏的恐慌部分,顿时,让燕湛哑口无言,却又对他愤恨至极:“你!”
“好了!”太后懒懒地打断了他俩的你来我往,乏着身子,道:“严律说得对,唯有将所有人都带出来,才能洗清嫌疑。既然皇上要着重搜查和咱们金人有关的臣子们,那就让他搜好了。反正,哀家与湛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谓搜不搜的。”
“就是!”燕湛也附和了一句。
严律倒是在心头纳罕了起来。
高院使被杀一事,绝对就是太后做的,可太后竟然不怕搜和金人有关的臣子,那就说明,为她背后做事儿的人,根本不是金人。
也不是臣子。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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