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终于来了!赶紧山报了老爷知道!”,自己则随侍左右,给顾家女眷讲解外面的繁华。
顾老夫人和崔氏年轻时都随着家人在京城住过,因此并没有太大触动,四姨娘更是前年送嫁二娘子时进过京城,因此顾一昭反而成了她们中最惊讶的,惹得家人好笑:“平日里看着小大人一般稳重,如今可露出村了。”
顾一昭顾不得她们取笑,只睁大眼睛看起了这座京城:商贾巨富,道路相属,棚房栉比、百货云集,即使如今家家户户在哀戚中没有鼓乐之声,没有猜拳行令,没有张灯列烛,仍然看得见那遮掩都遮不住的红尘富贵。
听仆从说,从正阳门到大明门一带繁华不已,顾一昭想着她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逛逛,她那个年代大明门早就被拆除,那座大明门是堂堂正正的国门,明朝称作大明门,等到满人改成大清门,后来民国改成中华门,再后来被拆除,她旅游时没有缘分看一眼真正的大明门,因此充满了向往。
其中“朝前市”是最繁华之处,二三里都是商铺,什么绸缎估衣服、金绮珠玉店、饭庄饭馆、古玩戏园,酒榭歌楼,听说那片繁华街道到处吵闹,对面说话都要靠嚷嚷的地步。
当然他们这回不去朝前市:“不然今日晚上我们都挤不出来。”,绕路往南边走,顾家老宅子住在安定门街西南的眉掠胡同,路过一处空地,车夫还特意指点主家们遥遥远远看远处的皇宫。
顾一昭掀开车帘,远处红墙,明黄琉璃瓦和黄瓦绿琉璃剪边鳞次栉比,在日光下流光溢彩,恍若天上宫阙,陟降厥士、
据说那座皇宫以紫微垣十五星和天上河神星至紫微宫之间的阁道六星排列宫殿,遥想其中肯定更加星辰灿烂雕章缛彩。
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皮肤下的血管都要燃烧起来,说不清的雄心渴望熊熊燃起,原来这就是这个帝国的权利中枢啊。
这里具有她也说不清的魔力,驱策了无数野心如野火燎原,旁边坐着的崔氏似乎也看见了她一瞬那的恍惚,笑道:“都说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举,我们小五,如今也生了攀蟾折桂、郤诜高第的豪情不成?”
顾一昭腼腆一笑,不说话,拳头却悄悄握了起来。
旁边的四姨娘说话没轻重:“连我这样的内宅妇人看到这片权柄都有想头呢,何况那些皇……”
“嘘——”四姨娘“皇子”二字还没说完,立刻被崔氏噤声,“如今到了京城,到处都是耳目,还是谨言慎行。”
四姨娘吐吐舌头,放下车帘不说话了。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到了安定门街西南的眉掠胡同,胡同里一处三进的大宅子,就是顾家的老宅。
不得不说顾家老祖宗真是富有啊,居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都买了三进的大宅子,能让后代宦游京城时无需因为房产而担忧,要知道许多官员还都只能赁房或者全家老小挤一间小破房呢。
刚下了马车,顾介甫已经带着三老爷顾介及在门口恭恭敬敬站着,眼看老夫人下马车,立刻一左一右行了大礼:“儿子不孝,害得母亲受累了。”
两位老爷都面若死灰、颜色霉墨,一脸的没颜落色,魂不守舍,一看就知道出了大变故。
“哪里就怪你们了?这几天谁家能传递消息随意走动呢?”老夫人很是随和,面对这两位不是自己亲生又逐渐势大的儿子始终客客气气,“难为你们惦记,快别行礼了,赶紧一起家去。”,说罢就在儿子们的簇拥下进了家门。
女眷们跟在后面,三太太急不可耐四处张望,眼看着那位小夫人没有出息,眼中流露出喜色,可转眼又继续阴霾密布——不来行礼说明是外室,是外室她就轻易寻摸不到,要磋磨整治都没个由头,且有得磨呢!
顾一昭扶着崔氏,四姨娘也四下打量,眼看自己上次来发嫁二娘子时的一些熟面孔老仆,赶紧笑笑,冲她们颔首。
进了宅邸,一家人顾不上叙旧就先交换消息:原来太子送葬后出了个插曲,所以才紧闭四处城门又重新戒严了。
“太子他……去得蹊跷!”顾介甫眼看着外面清退左右,才小心在老夫人跟前说道。
老夫人吓了一跳,条件发射直起身子,眼看着触目所及只有两位老爷及各家人,这才感觉自己呼吸回来了,赶紧问:“这……是怎么说出来的?”
原来太子下葬时萧辰从西北边疆奔来送葬,他进了永定门就弃马不顾,一路哭着步行进了皇城,等进了内城已经形容枯槁、衣袍脏皱,再加上几天奔袭而来,面容憔悴鹄面鸠形,整个人伤心到了极致。
帝后二人本就因为最疼爱的儿子夭亡而悲恸欲绝,一见最亲近的表弟如此,立刻也跟着泣下如雨,三人对哭,满屋的太监宫女也跟着哭,有了几分槁项黄馘悲伤憔悴的意思。
等萧辰哭过上香后却请求看脉案,当时礼部、太常寺、光禄寺都在,皇帝自然不可能推辞,原本太子去世一小时内那脉案就要赶紧承上来的,已经被各路都看了一遍,不可能出问题。
偏偏萧辰一拿到脉案就觉得不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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