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弯着腰道歉:“我错了,是我的错……”
alpha的道歉还没有说完,手里的东西就被夺走。
迟谕举起手里的画,他没来得及擦掉的泪水在动作间落了两滴在画纸上,他举高了借着月光才能看清上面画着的男人侧脸。
他拿着画板,朝向楼灼:“你冒着危险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个?”
alpha点头。
迟谕看着楼灼点头。
他空着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画纸边上。
在楼灼点头的那一秒,他想将画板上的画纸撕掉,撕成碎片,扔到楼灼的脸上。
这张画很珍贵?
值几个钱?
值得楼灼疯子似的回到地震中的房屋里去拿,alpha说他有把握,他的确有把握,安全地走到了别墅门口。
可是意外不还是发生了吗?
楼灼预料到了吗?
他如果没喊住楼灼怎么办,如果那两块铁片慢一秒砸下来怎么办?
如果真的砸到楼灼身上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迟谕在生气。
所以闹脾气似的想把画纸撕掉。
但指节捏上画纸,他又松开了手。
这是楼灼拿下来的,冒着危险、差点就要被铁片砸到而拿下来了。
真的要撕掉的时候,他又舍不得。
他又迟迟冒出眼泪。
又爱又恨。
握着画板的手慢慢收紧,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呼啸而来的风让眼前的alpha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但最终,oga冰冷的掌心只落在楼灼的额角,轻轻一抚。
又往下狠狠地在楼灼肩上锤了几下。
迟谕使了劲,肯定是疼的。
alpha不怕疼,他依旧对迟谕说着,还在道歉:“是我没考虑周全,是我冲动了,对不起,迟谕,对不起。”
oga又垂下眼,他整个人还是冰凉的,没从刚刚那刻缓过来。
“你不用跟我道歉,出意外了受伤的也不是我。”迟谕低着头很快地说。
楼灼没说话,只把oga刚刚锤过他肩膀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掌心很大,能够完全包裹住迟谕的手,拇指轻轻摩挲过oga的手腕。
好冷。
从掌心再到手腕,失去了温热的皮肤温度。
安静了一会儿,迟谕又说:“刚刚那两块铁片就在你头顶你知道吗楼灼,你一步步跑,它一点点往下滑,差点就要砸到你的身上,我的一幅画值得上你不顾自己的安全去拿吗?”
“你没有脑子了吗,就算这幅画在摇晃里毁了又怎么样,我不是还在吗,我再画一张不就好了。”
“嗯……”alpha尾音拖长着点头,回答他:“我忘记了。”
楼灼笑了下,像在笑自己:“我忘记还可以让你再画一幅,也忘记了去思考哪件事更重要。”
“只是在那时候,看见你往房间里瞥上一眼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帮你去拿些什么东西了。”
迟谕听着,突然懈了力气。
他终于真切懂得了楼灼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起来精明得当,什么都能分个利弊,其实最会自己钻自己的牛角尖。
他说爱人,便要爱个所有人都知道,他说追人,就会追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alpha是认真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跑这么远来找他,至少这一刻迟谕确定了。
楼灼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待在他身边,认真的想要道歉,认真的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但是,迟谕又抿抿唇。
从剧烈的情绪浪潮里脱离出来后,理智尚存。
楼灼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为了他颈后独一无二的腺体和信息素呢?
他们的重逢过于潦草,每日每天,都需要信息素来维持串联。
信息素、腺体、依赖症,成为oga拔不掉的刺。
即使不去想,每次说上喜欢,说上依赖,他总会问自己。
纯粹吗?
这份喜欢纯粹吗?
他喜欢上楼灼的时候正是最朦胧的时候,信息素决定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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