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做了大半年的大掌柜，李金珠早就今非昔比，应付的有节有度，极为得体。
&esp;&esp;新增的两架织机的主人不是陆嫂子，陆嫂子带着李金珠和李小囡，往那两家看过打算放织机的半间堂屋，和要赊织机的五婶子、江嫂子一起回到陆嫂子家。
&esp;&esp;几个人坐下，李金珠看向五婶子和江嫂子笑道：“赊织机的规矩，还跟陆嫂子这架一样。一年还清，从布钱里扣，前十个月不收利钱，后两个月，余下的帐款要收一分利。”
&esp;&esp;五婶子和江嫂子一起看向陆嫂子。
&esp;&esp;陆嫂子忙笑道：“是说差不多一半的利，照大娘子这么算，还不到一半呢，江嫂子手最快，差不多三天两匹布，要是每匹布拿出一半利钱还织机钱，用不了十个月就还清了。”
&esp;&esp;五婶子和江嫂子看回李金珠，一头。
&esp;&esp;“这是契书，你们谁识字？”李小囡拿出两份契书，笑问了句。
&esp;&esp;“二伢儿，去请你郭太婆过来！快去！”陆嫂子扬声喊了句，再笑着和李金珠解释道：“郭婶子上过女学，能写会算。”
&esp;&esp;“女学？”李小囡惊讶问道。
&esp;&esp;“现在没有了，郭婶子说她小时候有好些女学，只收女孩儿，教写字念书，算算术，还教手艺，郭婶子最爱说的就是她上女学那时候，快活得很。”陆嫂子笑道。
&esp;&esp;“我怎么没听说过女学？你们都没上过女学？”李小囡更惊讶了。
&esp;&esp;“后来就没有了，我小时候就没有了。”陆嫂子随口答道，伸长脖子看着院门。
&esp;&esp;“我小时候还听人说过，镇上的太平学堂，从前就是女学。”年纪大些的五婶子笑道。
&esp;&esp;“那怎么会没有了呢？”李小囡接着再问。
&esp;&esp;“这就不知道了。”五婶子笑道。
&esp;&esp;几句话间，二伢儿在院门外喊了一声：郭太婆来了！
&esp;&esp;陆嫂子急忙迎出来，没多大会儿，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阿婆拄着拐杖，和陆嫂子说着话儿，进了院子。
&esp;&esp;李金珠和李小囡急忙站起来。
&esp;&esp;“你们坐你们坐。”郭太婆牙掉了一半，瘪着嘴笑着，冲李金珠和李小囡一下一下抬手按下。
&esp;&esp;“郭太婆坐这里。”江嫂子拎了把椅子过来，扶着郭太婆坐下。
&esp;&esp;陆嫂子冲了碗红糖水端给郭太婆。
&esp;&esp;李小囡看着郭太婆喝了那碗红糖水，将契书递给郭太婆。
&esp;&esp;郭太婆远远举着契书，眯着眼用力看，一字一句念着，时不时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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