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不错，有几分远见了。过去看看。”顾砚哗的抖开折扇。
&esp;&esp;“有一条水路很近，用咱们的快船，最多半刻钟就能到了。”王贵一颗心放下来，笑着建议。
&esp;&esp;“那就坐船。”顾砚转身往旁边的小码头过去。
&esp;&esp;几条快船撑出来，顾砚上了船，站在凉棚下，慢慢晃着折扇，看着两边飞快退后的一落水长廊。
&esp;&esp;各式各样的招牌从长廊下挑出来，长廊里，男男女女络绎不绝，不时有挑夫挑着沉重的货物，一路上喊着让一让，走的飞快。
&esp;&esp;怪不得陆翰林喝酒喝到第三杯，就必定要怀念家乡，眼前这份江南水乡的富足美好，确实令人心怡心悦。
&esp;&esp;绿袖却从来没怀念过这江南水乡。
&esp;&esp;有一回，他请陆翰林在后园饮酒，绿袖在旁边侍候，陆翰林感怀家乡时，他曾经问过绿袖，绿袖答：穷困饥饿之人看不到景色。
&esp;&esp;顾砚想得出神。
&esp;&esp;现在这个小阿囡，在格致上确实极不一般，绿袖精于词赋，灵秀逼人，却不通格致，鸡蛋两文三个，一百个大钱买几个鸡蛋，绿袖都要算上两三遍，眼下这个小阿囡肯定不是他身边的绿袖，也不是被改名绿袖之前的李小囡。
&esp;&esp;顾砚眼睛微眯，露出丝丝笑意。
&esp;&esp;他和绿袖两人在山崩地裂中一起灰飞烟灭，他回来了，绿袖也许没有他这样的大造化，可绿袖之前的李小囡，肯定不会全无因缘变化。
&esp;&esp;眼下的小阿囡，在他预料之中，又在他预料之外。
&esp;&esp;这小丫头，胆子大脾气大，诗情全无算帐极精，还很会装模作样。
&esp;&esp;快船沿着廊街穿梭的极快，过了一座建在水面之上的戏台，前面豁然开朗，快船速度不减，穿过一条条大船，遥遥远处，吼叫声惨叫声哭喊声随风而来。
&esp;&esp;顾砚站到了船头，极目远眺。
&esp;&esp;十来条快船很快就靠上码头，王贵先跳下船，伸手虚扶着顾砚，看着顾砚跳上岸，转个身，护卫在顾砚身边，往码头上那一大片混乱过去。
&esp;&esp;护卫们连走带跑，护卫在顾砚左右，长随们散开，一路急跑，寻找能看清楚状况的地方，小厮们则被石滚指挥着，散开出去，四下打听。
&esp;&esp;但凡能看到热闹的地方，都挤满了人，长随干脆挑了个好地方，塞了几把大钱，给顾砚腾了块地方出来。
&esp;&esp;石滚那边，也打听出了大致，急忙过来禀报：
&esp;&esp;这场架打起来的原因非常简单：一群外地的汉子，压价抢活，惹恼了本地扛夫，就打起来了。
&esp;&esp;顾砚站在长随们拿大钱买下来的石鼓上，看着斜对面一个中年男子。
&esp;&esp;中年男子踩在一个壮汉肩上，高高在上，不停的发号施令，成群的汉子还在不停的汇聚过来，在中年男子的指挥下，加入战团。
&esp;&esp;散在四处的打斗渐渐聚向一处。
&esp;&esp;“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esp;&esp;一声凄厉的妇人惨叫声由远而近，急扑过来，扑向已经聚在一起的战团。
&esp;&esp;“求求你们！求求！求求你们！”
&esp;&esp;妇人的哭喊急切揪心。
&esp;&esp;“让他们住手。”顾砚拧起了眉。
&esp;&esp;“住手！”“住手！”
&esp;&esp;诸长随的喊声一出口，就淹没在四周的狂喊尖叫混乱喧嚣之中。
&esp;&esp;“找些石头。”顾砚转身四顾。
&esp;&esp;“这个！”王贵一眼看见个卖枣子的小贩，猛扑过去，夺下小贩怀里的枣子筐。
&esp;&esp;“我的枣……”小贩刚喊了一半，就被一个长随拍了一串二十个大钱，小贩数了数，“不够……”
&esp;&esp;长随立刻又拍了两串大钱。
&esp;&esp;小贩顿时眉开眼笑。
&esp;&esp;顾砚抓起几个大红枣，掂了掂轻重，瞄着站在壮汉肩膀上的中年男子砸过去。
&esp;&esp;枣子砸在中年男子脸上，中年男子一声痛呼，紧接着第二个大枣又砸上了脸，中年男子站立不稳，摔掉下去。
&esp;&esp;顾砚再拿过几个大枣，砸向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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