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国内。
方以禾参加过的酒局那都数不胜数。
酒局文化也就那一套,她说得客气又熟练。
全程陆淮南没说几句话,许局被灌下去七八杯酒。
吃饱喝足,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方方面面都到位,方以禾终于开了金口:“许局,你看咱们之前谈的那个地皮商价,是不是……”
话点到为止。
许局满脸酒后的通红,嘴里气息不太稳,旁边的秘书扶了扶他,在他耳边轻言细语两声,那种程度的轻言,旁人压根是没法听得到的。
陆淮南跟方以禾也没打算偷听。
饭局上的那些官方话,他们比谁都懂。
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了。
陆淮南面目不动,睫毛微挑。
他身姿往椅背靠:“许局,我让出三个点,那块地皮外加那边的废弃场地,我们一并要了。”
近几年来,盐城财政上吃紧得很。
想靠着文旅跟地产这两块搞点钱,放眼望去,陆淮南确实是一块大肥肉。
而且还是那种肥得流油的。
听说他加价,还把废弃的那块地也一并收走。
对方当即拍板。
饭局结束,两位局长喝得很高兴,方以禾跟陆淮南乘坐一辆车回酒店。
司机在前排开车,副驾驶坐的是方氏的工程设计师。
方以禾酒量到了七成往上的样子。
她眯缝会眼,口齿含糊:“学长,咱们没必要让这一步的。”
就算不让,大概率最后他们也能把对方磨到没办法,原价交换。
可陆淮南做人做事不这么想:“有些东西表面上看着是他们求于我,实际不然,咱们既然要在这边长期发展,往后必然得有一些麻烦事。”
到时候能处理的,还是这些本地人。
一时的忍让,取得长久的合作,那才叫赢方。
“哦,明白了。”方以禾鼓起腮帮子,仔细的琢磨片刻,挤出灿烂的笑容:“学长,受教。”
“谈不上受教,往后你得学的东西还很多,慢慢来……”
“嗡嗡……”
陆淮南兜里的手机响,他掏起一看,是阮绵打过来的。
他的爱是自私的
几乎是拿到手的下一秒,径直接听,酒后的嗓音倦着三分松散的懒意:“刚下饭局,怎么了?”
那头好几秒没开口。
他也没问,等着她说。
约莫十秒后:“今天陆伯父来找我了,他跟我说陆显项目的事。”
陆淮南听到,眉目狠狠一缩,眼神诧异中又带着不甘。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劝劝你,别处处针对陆显。”
阮绵只道出一半,剩下关于陆鸿文与她提到的方以禾,她觉得没必要这个时候讲出来,增添两人之间的误会,她既然选择陆淮南,就无条件信任他。
“没别的了?”
听得出陆淮南压着嗓音。
“还能有什么别的?这事你怎么想的?”
他压住手机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嚅嗫唇:“他那个项目跟鼎海这边时间太对冲了,得往后推一推。”
陆家的事情,她这个外人并不想多参与。
“嗯。”
阮绵声音柔而低浅。
就那么浑然不觉的勾起了陆淮南心底的那块痒痒肉,可奈何方以禾跟他同坐在车里。
有些私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讲。
“咳咳咳……”陆淮南音质很平稳:“我晚点再打给你。”
“嗯。”
阮绵知道他忙起来没个分寸,挂电话前,悉心提醒:“累了注意休息。”
在他接起电话的下一秒,方以禾的心情已经逐渐低落。
陆淮南那样子,很难看不出对方的身份。
但她固执的不想开口问,好似只要她不开口,这个事实不摆在面前,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当做他只是他,也只是属于他学长的陆淮南。
她甚至还怕陆淮南主动说。
在他张嘴之前,自己抢先说话:“学长,那块废弃场地,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我打算建个公共足球场,当做公益。”
方以禾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本来加钱买那块地皮,他们就已经是超出预算,亏了的。
再花钱建球场,于他们而言毫无利益可取。
要知道,商人大多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视线微垂,陆淮南说:“这块地算我个人收下的,你们方氏可以不跟……”
“我跟。”方以禾抢声得特别坚决果断:“爸爸要是不同意,我以个人的名义跟你做。”
送完人,陆淮南回房洗澡。
一进浴室,他拨电话过去,打开免提站在花洒下。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