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哪家千金,既冲撞了郡主贵驾,且赔个不是,便速速离去吧。”
张婳被吓得浑身颤抖,她双腿微颤俯身行礼,颤抖道:“臣女向郡主赔礼。”
说罢,她在陆誉寒冽的眼眸中仓惶而去。
林舒蕴抬眸望向陆誉,双唇微颤,“下次呢?”
陆誉蹲在林舒蕴的面前,握着她冰冷的双手,“不会再有下次。”
“你发誓。”
“我发誓。”
当皇帝入座后,林舒蕴的心中隐隐生出一抹不安,她想到了当年皇帝在朝会时,直接指定她为和亲人选,打得父王措手不及,连央求的机会都没有。
林舒蕴心中弦紧紧绷着,随着宴会到了后半程,皇帝倏然叫停了歌舞。
“承玉?”
陆誉站起身来,拱手应道:“儿臣在。”
“喏,朕给你挑选了几位贵女,你且选选中意哪个,朕立刻下旨。”
皇帝觉得陆誉方才在议政殿中的话语,大抵是因为林舒蕴在场,现在可是众位朝臣和亲眷都在场,他的承玉一定会挑选一位助力他登基的侧妃。
坐在席间的定王爷,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怒火,端起酒盏一饮而下。
这么多年,他以为皇帝和他关系好,结果这个老狗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他定王府。
席间众人都在紧张的望着陆誉,方才的张婳冲着林舒蕴的方向轻轻笑。
男人都是追求权势的,而她的父亲便能给予三皇子最大的支持。
既然陛下相中了她,那她入住三皇子府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子很快便是储君,他是不会拒绝陛下的。
“儿臣不愿。”
陆誉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林舒蕴倏然抬眸,只见陆誉掀开衣袍俯身跪地叩首。
“一是因儿臣的正妃相遇于微时,儿臣曾立誓:生同衾,死同穴,绝无二心,二感父皇圣恩,若是儿臣违心纳侧妃,此乃欺君之罪,还请父皇莫要为难儿臣。”
皇帝脸色一沉,冷冷问道:“若是朕执意要让你纳侧妃呢?”
“那儿臣请自削宗谱,贬为庶人,携妻带子前往朔北,既成全了儿臣夫妻之情谊,又使得天家没有儿臣这般不肖子孙。”
陆誉俯身向下,重重叩着响头。
皇帝看着这般执拗的儿子,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沈诺倔强的双眸,他又想到了方才陆誉在议政殿中的话。
他轻叹一声道:“罢了,你自己看吧。”
皇帝一松口,林舒蕴看着笔挺地跪在大殿中央的陆誉,两滴泪水瞬间滑落。
陆誉回眸望向她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张了张嘴,无声说道:“挽挽,相信我。”
林舒蕴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此时,端坐在宴席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二皇子似是察觉道大皇子不安的情绪,他微微转身,笑着举杯道:“听闻大哥府中得了一个粉玺盆景,可否让弟弟前去观赏观赏。”
大皇子许久没有说话,抬眸望向二皇子的瞬间,他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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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
经此宴会这么一遭,定王妃的心比林舒蕴还要不安,她让乳母抱着琳儿。
王妃小声道;“女人啊,一定要抓住男人的心,琳儿我就抱走了,殿下既是情深意重,你说话一定要软和些。”
王妃絮絮叨叨叮嘱着,直至琳儿挥动着小手,啊啊叫唤着,王妃才坐上回府的马车。
此时,暮色沉沉,天上乌云密闭,似是要下雨一般。
林舒蕴的心却怦怦直跳,仿若年少时第一次被陆誉表白时的样子。
她的脑海中还在回忆着陆誉放在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前,拒绝皇帝的样子。
她的眼眶泛红,快步踏着木凳走进了车厢中。
陆誉已经揉着太阳穴,歪靠在车厢上,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在察觉她进来后,他睁开双眸,看着只有她一人,问道:“琳儿呢?”
“我母妃抱回定王府了。”
“好,那还去接孩子们吗?”
林舒蕴摇了摇头,她想到方才王妃说的话,脸颊泛着淡淡红晕,伸手温柔地按压着陆誉的太阳穴。
“当时在镖局的时候,大哥总是喜欢唤我们喝酒,一醉了头就嗡嗡疼,也是挽挽这般给我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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