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紧张。”他埋头吃肉,发现盛菜的食具都是金镶宝石,汤匙、筷子有十来副,颇为讲究。他在书中了解过,这是东凉人款待上宾的礼仪。
&esp;&esp;他看愣了,拿起一只金灿灿的酒杯咬了一口,留下一行牙印,说明足金。他尴尬道:“失礼了。”
&esp;&esp;“大舅哥喜欢这只杯子?”
&esp;&esp;他爱不释手,怯怯地点头。
&esp;&esp;“那就送给大舅哥。”
&esp;&esp;他连声道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穷苦小子。
&esp;&esp;将领们互相默默使了眼神,笑道:“看把大舅哥稀罕的,大舅哥是御前总管,你们皇帝用的杯子是怎样的?”
&esp;&esp;他:“瓷的,陶的,石头的……都比不过这个好。”
&esp;&esp;“哈哈哈,金器在我们东凉多的是。大舅哥要是喜欢,不如加入我们东凉?金山银山享之不尽。”
&esp;&esp;他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不了!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若是加入东凉,大齐皇帝会杀了我,那时我就是坐拥金山银山也消受不了。多谢将军款待,我吃完就该走了。”
&esp;&esp;“不知齐国的军规如何规定,在我们东凉将士潜逃是重罪,是要杀头的。大舅哥应该是逃出军营的吧,若还留在大齐,被逮住不会被论罪吗?”
&esp;&esp;他一下没了食欲,喝一口闷酒,愤懑道:“那我能怎么办,我不逃也是一个死!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是奸细,我百口莫辩!”
&esp;&esp;“所以大舅哥在顾忌什么?我们就不怀疑你!来东凉,咱们的皇帝保你不死!”
&esp;&esp;他思考了一会儿,纠结道:“不是我不想,我家人还在京城,我总不能弃他们不顾。”
&esp;&esp;“这简单!战场上多少尸骨无名无姓,你改了姓名,谁知你没有战死沙场?”
&esp;&esp;“嗯?”他恍然大悟,动容了一下,又收住,委婉道,“此事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esp;&esp;将领们依旧和气:“行。我们就等大舅哥的好消息。”
&esp;&esp;后来几日东凉人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任他睡到日上三竿,要什么给什么。他“乐不思蜀”,东凉人也不急不躁,仿佛在他身上别无所求。可毫无进展的状态实际上令他急得成热锅上的蚂蚁,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唯一的长进就是没那么害怕了。
&esp;&esp;这场心理的较量熬到第十天,东凉人先憋不住了,因为军队多待一天,便是真金白银的消耗。他们再次把他请到帐中坐谈,拿出了些威势来。
&esp;&esp;“大舅哥,相处的这些日子想你也能体会到我们求贤若渴,是真切期盼你加入我们。为表诚意,我们献上黄金两箱。”
&esp;&esp;他蹲到箱子前,两眼放光,将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块摸了又摸,目不转睛道:“谢皇帝美意!”他表现得又贪婪又小心翼翼,“将军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能力之内必然达成!”
&esp;&esp;将领愁眉苦脸地说起了自己国家的痛处,三年天灾,草地贫瘠,牛羊饥瘦,百姓度日维艰,才想着与大齐要一两座城池,学学中原发展农耕,四季产粮,免受天灾威胁。
&esp;&esp;他反吐苦道:“哎!各有各的难处,大齐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病入膏肓。将军与大齐南方义军结盟,想必知道大齐也饱受天灾,几年来青黄不接。贵国要取大齐城池,我一个事外小人拦不住,只是略提一提,这样的破地方贵国挣回去还得贴钱扶持,岂不累赘?”
&esp;&esp;他小孩一样的简单思路摆明是一个军事蠢材。
&esp;&esp;将领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有钱有人,扶得起来!只差适宜耕耘的良田。只要大舅哥协助我们夺取土地,我们就能解救大齐百姓于水火。虽然这让大舅哥很为难,但是站在一个更高更远的层面来看,这是一个庞大国家诞生的开端!中原三千多年的历史不正是从一个流域的小小部落扩张到如今的版图?将大齐纳入东凉,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使别国不敢来犯,从而长治久安,岂不美哉?这叫‘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esp;&esp;他万般推辞:“我只享当下,不想千秋!”
&esp;&esp;长久治世不是他一个“奸臣”该表现出来的心愿。
&esp;&esp;“我们这么说自然是想消除大舅哥心中的顾虑。这样,咱们就说眼下,开战在即,我军有十足的信心大齐会全军覆没。我们实在不忍大开杀戒,大齐总归要输,我们愿意招降,希望贵国李将军认降,免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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