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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2)

金色的糖浆如丝如缕,流畅细腻地在板上一点一点浇灌出一只眯眯眼小狐狸。

“多亏雁雁军师指点。没有雁雁,何来有威望的谢大人呐。”

谢婴盯着那糖画,透过那糖画,似乎在瞧什么人,“我们的童子试,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谢婴此人,与那些劝上岸劝考研读博的有什么区别!

嗡嗡嗡的,春日不到,便有蜜蜂叫了。

“饶了我,饶了我好的不学,倒是将我捧眼那套学了个七七八八。”

沈雁回举着糖画,恨不得离谢婴八百里远,“我就想当个小掌柜,每月还能从谢大人那儿领个工钱,这样的日子,它不好吗!何苦要起得比鸡早,成日瞧人脸色做事。”

竹签上的小狐狸晶莹剔透,宛如琥珀般映着沈雁回的脸颊。

小狐狸眯眯笑。

大狐狸唉声叹气。

“好。”

谢婴付了钱,将另一只小兔子糖画递到沈锦书手里,“凤姐儿,咱们去码头了。”

码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有不少小摊贩重新将摊子摆出来叫卖,大多都是熟人。

客船停了不少,出去的,回来的,也代表着年即将结束。

“陈爷爷、岑婆婆、李叔叔”

沈锦书一路甜甜地打着招呼,半盏茶的功夫,怀里便塞满了零嘴,顺带还有沈雁回与谢婴的一份。

“雁雁,那就是阿福。”

阿福,果然在码头处。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木板的一处,孤单又寂寥。

这身影沈雁回也见过,只不过码头上孩子多,她一直以为着孩子是与顺姐儿他们一堆的,并未放在心上。

冬日天冷,他穿得单薄,只有一件薄袄。

码头挨着江,江风夹着水汽吹拂过来,便是穿着厚棉袄,也能察觉到丝丝冷意。

可阿福却像个没事人般,只是望着江面上的客船发呆。

“阿福,你随我回去好不好。牡丹姐姐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再等他了。”

比三人更早的,是牡丹。

“牡丹姐姐。”

江风吹起阿福的头发,随意地拍打着他的脸。他冲着牡丹一笑,“你清清白白一女子,养我做什么。日后还怎么嫁人?”

“我不嫁了不行吗,随我回去!”

天微微亮,牡丹就已经来码头等他,近两个时辰,就等阿福出现在码头。

夜里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印象中的阿福,总是捧着一张笑脸,跟在刘成身旁,与他斗嘴。

可眼下,他却日日坐在码头边,等刘成。

阿福穿得单薄,身上那件衣服,还是刘成初秋时给他买的。

便是破了口子,棉花也跑了不少,他还是穿着。

“牡丹姐姐,我阿福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阿福年岁小,与沈锦书同岁,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大人。

他慢条斯理道,“你这样年纪的女子,带一个孩子回去,可知日后有多少人会在背后戳你脊梁骨。且我有手有脚,饿不死,不需要你来养你瞧瞧,如今我不还好好的吗?”

“阿福,他不会回来了。”

牡丹将手握住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刘成他不在了,不会再从客船上下来了。”

莲花灯簪还在她的鬓发间摇摇晃晃,其中的炭火却早已熄灭,光彩不再。

江风下,明明是两个身影,却能各自看出两人的落寞。

“牡丹姐姐,你是以为我不知晓吗?”

眼泪在阿福的眼眶里打转,随后滚落下来,“他次次回来时,就坐的那艘船,我就在这儿等他,假装没瞧见他。他便会从背后拍我的肩膀,然后笑眯眯地与我说他又去了哪些地方,又做了哪些事情我知晓他不在了,可我就愿意在这看着,这儿好,处处都是他的影子。我不在这儿等他,我还能去哪里。”

他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抽泣着喃喃,“我没有爹娘,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他愿意给我取名字,与我说话,给我饭吃。牡丹姐姐,你说,这世上的好人,为什么就没有好报呢。他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差一点儿,他连日子都与我算好了,我们还一块儿给牡丹姐姐挑了好多漂亮的东西,明明就差一点儿,他就能娶你了”

阿福喃喃的,全是刘成与牡丹之间的可惜。

明明只差一点儿,刘成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而他阿福,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阿福,你随我回去吧。”

牡丹的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可是日子总是要过,戏若是不唱,便没有饭吃。

“等牡丹嫁给我,就不用这样辛苦,熬坏嗓子。我已经请了泥瓦匠,日后要将家里好好修缮一番,尤其是咱们那墙,太低了,不安全。到时候咱们再买上两只小猪仔,搭个鸡窝养小鸡。牡丹想弹琵琶就弹琵琶,弹累了,就可以去找隔壁的沈家唠家常,逛东市。牡丹不是与长生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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