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宜瑶的身影消失,谢宜臻才轻轻打了下萧寿安的手:“好了,别看了,先进去和素月讨论讨论接下来怎么办吧。”
……
院子里的梧桐已经染成了黄褐色,一阵秋风吹落,沙沙地掉下几片叶子来,但立马有洒扫的侍婢将它扫去。
那日之后,谢素月被召入宫中,与皇帝在文德殿中交谈大半个时辰。他们具体谈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那之后不久,皇帝就同意了谢素月的请求,还特地为她定了封号,并非以郡县为名,而是从佛经里挑了个名号,是为天华。
这意味着这位佛家公主将来不会受汤沐邑的食禄,而是由佛门供奉。
谢况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可以展现他尚佛的虔诚之心的机会,因此谢素月出家的流程是比寻常人家要复杂多的。她又是谢冲的女儿,哪怕摈弃了俗世身份,也不可能和寻常比丘为伍,所以谢素月在佛门中的地位也绝不会低。
离她正式出家为尼的日子还有一旬不到,谢素月在做最后的准备,谢宜瑶时不时命人去王府上走动走动,了解情况。
若是闲来无事,她也会亲自去和谢素月说几句话。
这日谢宜瑶在公主府中处理公务,却见突然有个第上的侍婢前来传话,在公主府的官吏中显得极为扎眼。
她记得,这人是她吩咐去江夏王府打探的人,若是换在往常,也都是等她人到公主第时再汇报情况的,今日急着赶到公主府来,可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灵鹊也发现了反常之处,谢宜瑶一个眼神,她便会意,拉着这侍婢到无人处去。
谢宜瑶将手上的这一件事赶紧处理了,等她搁下笔,正好灵鹊也回来了。
“说是在王府上遇到了司贵嫔。听闻贵嫔有意到时候送天华公主一程,顺便在石城寺呆一段时间,天华公主同意了,只待贵嫔请求皇帝的许可。”
谢宜瑶皱眉:“皇帝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贵嫔此举,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为谢素月选定石城寺的人是谢况,以谢况和慧净的一面之缘开始,石城寺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也渐渐重了起来,谢况也曾在石城寺出资建造佛像。
石城寺如今是京畿香火最盛的佛寺之一,前几年又多扩建了五六分的面积,谢况会选择将谢素月送到那里,再正常不过。
而谢素月能在石城寺为尼,于谢宜瑶更有许多好处。
但居然连司砚也欲前往石城寺,就不免让谢宜瑶怀疑其目的了。
就算司砚的想法单纯,谢宜瑶也担心她可能在石城寺发现什么。
她问:“贵嫔现在可回宫了,还是仍在王府?”
灵鹊回道:“至少刚才是没有
要离开的意思,这么点时间过去,应当还是在的。”
谢宜瑶思索片刻道:“我要去趟江夏王府,让他们备好车马。”
江夏王府中,司砚和谢宜臻正在谢素月房中,闲话家常,氛围很是其乐融融。
因为谢宜臻在丧母后,乃是由司砚照看长大的缘故,二人有似母女的情分在,虽说比不上亲生骨肉,却也比旁人要更为情深意重。
谢素月又和谢宜臻来往密切,是以她和司砚也还算得上熟悉,相处起来不至于不自在。听贵嫔说她有意与谢素月一道前去石城寺,并在那里陪伴她一段时间时,谢素月也没有拒绝。
谢宜臻乐见其成,也并未多说什么。
三人正说着体己话的时候,有侍婢来传:“吴郡公主殿下来了。”
司砚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谢宜臻道:“长姊平日里这个时候应当在公主府呢,今天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谢素月道:“许是今日格外清闲。”
又对侍婢说道:“赶紧请她过来,不要疏忽了。”
于是有仆从铺席添座,待谢宜瑶翩翩而至,三人就见她笑着道:“我刚听他们说贵嫔也在,还不信呢,未曾想当真如此。”
谢素月和谢宜臻连忙起身行礼,司砚也没有摆架子,而是一道起身。
“怎么我一来,你们都这样客气,都快坐吧。”
众人这才坐下,有侍婢上来给谢宜瑶奉茶,谢宜瑶双手接过,脸上笑容不减。
“我听闻素月这段时间忙于筹备,可不知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话是对着谢素月问的,一旁的二人沉默着,只待谢素月本人开口。
“阿姊有心,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是最好,”谢宜瑶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挂心,石城寺离这儿也没多少脚程,以后阿姊得了空也常会去看你的。”
谢素月点点头,含笑道:“贵嫔方才也是这么说的,我能得到你们这样照顾,实在是我的幸运。”
一时间,屋内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谢宜臻很容易地察觉到这种奇怪的气氛,但她理解不了背后的原因。
在座的人个个互相都算得上熟悉的,就算是素月和贵嫔二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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