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匠将手伸进自己怀里,这个动作让不远处的严峥立刻警觉起来,手已经摸在了腰间佩刀上。
一条莹白如玉的东珠手串被陈老匠掏了出来,炫耀似的展示给众人看。
燕宁见到那手串,脸色顿时怪异起来。
他不由自主将手伸进袖中,也摸到了一串硬邦邦的东西。
这条手串是母后生前最喜爱的,他一直随身携带。
秦雨薇命人将陈老匠的手串取来,放在燕宁面前。
燕宁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手串,又看看陈老匠的,眼睛微微瞪大。
两条手串几乎一模一样,连珠子内侧雕刻的纹路都别无二致!
他懵了好一阵,才抬头问:
“你……这手串从何而来?”
陈老匠这次听懂了燕宁的话,自豪地拍拍胸脯,又竖起三根手指。
燕宁不解,回头去看马岩,马岩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皇帝。”秦雨薇不慌不忙地开口。
“陈老匠的意思,是他总共打造过三条这样的东珠手串。
除了你面前这两条,还有一条,此时正在皇陵之中,陪伴先皇太后左右。”
“一共……有三条……?”燕宁有些无措,早已忘记了摔杯为号的事情。
“对,三条,三条!”陈老匠“嘿嘿”笑着说。
燕宁猛地回头,再次看向马岩。
“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朕,这条手串是母后的遗物,天下绝无仅有么?”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头发怒的小狮子,“哗”地举起两条手串。
“那这些是什么!?”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马岩跪下颤声道。
“奴才带给陛下那条手串,的确是先皇太后遗物……”
燕宁闻言,再次看向那两条手串,有些犹豫。
的确,就算世上有一模一样的手串,也不能证明马岩交给自己的那条就是假的。
马岩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他那么忠心,那么好,真的会骗自己么?
“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雨薇见马岩仍在狡辩,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
“若想知道是否是先皇太后旧物,只要搞清楚这两条手串的制作时间,便清楚了。”
马岩壮着胆子,颤声道:
“太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厌恶奴才。
那手串乃是东珠打磨雕刻而成,经年不腐,上面也没有落款,究竟是何年制成还不只凭外人那一张嘴说?
您贵为太后,只需要一句话,将奴才这条贱命拿去便是。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寻来此人污蔑奴才啊!”
“你的确是贱命一条。”
秦雨薇垂眸睨了他一眼,语气森然,带着浓浓的厌恶。
“若非皇帝护着,哀家早将你处置了,哪还有你今日在此巧言令色的机会?
方才你说这手串的制成年月全凭外人一张嘴说,呵,哀家现在便告诉你——
带有制年的落款,就藏在这手串之中!”
清君侧
秦雨薇话音一落,燕宁和马岩的脸上同时露出不解。
尤其是燕宁,那条手串他从不离身,日夜看了不知多少遍,从未发现上面有任何字迹,更不可能有落款和制年。
“咱们自然看不出来,但这几条东珠手串皆出于陈老匠之手。
他有一个秘密习惯,每制成一件作品,都会在极其不显眼的位置留下落款,从外部根本看不到。”
秦雨薇说罢,命人将那两条手串交给陈老匠。
若非前两日神志不清的陈老匠当着乔悠悠的面制作完成了一条珍珠手串,乔悠悠亲眼看到他落款的方式,外人决计难想到这手串中还隐藏着秘密。
不过令她如此笃定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乔悠悠已经通过“天眼”的线索推断出来,陈老匠初次与李家人接触的时间是去年。
也就是说,马岩交给燕宁的那条手串,落款时间不会早于去年。
“李大人,你没事吧?”
坐在李正清身边,方才还与他攀谈的官员不经意发现他的脸色难看,低声关心道。
李正清摇摇头,紧抿嘴唇没有说话,盯着场上的陈老匠。
他仍旧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何会出现。
早日这陈老匠会坏事,当初就不该一念之仁,只命人下药弄疯了他。当时斩草除根,就不会有今日的祸患。
现在自己如果站出来阻拦,相当于不打自招,当众承认自己与马岩的关系。
只能指望陈老匠继续撒疯,不要听秦雨薇的话。
果然,陈老匠一听要让他找出手串上隐藏的落款,当即不乐意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人拦住。
见走不成,陈老匠一屁股坐在地上,跺脚打滚闹了起来。
“罢了,让他走吧。”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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