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此番要置她于死地,就不怕犯了众怒么?”
薛慧端起茶碗的手微微一顿,似有深意地抬眸笑道:
“没来由地提她作甚?”
她轻轻放下茶碗,略微变了语气。
“莫非是有人也找到了您这里,想要我帮着求情放过她?”
华荣夫人淡淡一笑,“你既猜到,那我也不瞒着了。”
“这一次开口的,乃是皇后娘娘。”
薛慧一怔,怎的这事连皇后都惊动了?
“左右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只以姐妹的身份问问你,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请动你这位慧夫人,去劝劝卫国公莫要再纠缠此事。
你若什么都不愿说,那我去回了她便是。”
华荣夫人略微停顿,才继续道:
“只是我想着你在国公府再受宠,名份上终究也不是正妻,总是亏的。
男人的宠爱靠不住,还不如趁着现在受宠,为自己谋划些什么。
落到自己手里的,才是最真的。”
薛慧闻言若有所思。
她沉吟片刻后,说道:
“既然皇后娘娘和夫人您都开了口,那我薛慧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不瞒您说,这几日已经不少人找过我,想让我替那位祝中丞求情。”
华荣夫人望着她,“莫非那些人开出的条件你都看不上?”
薛慧微微一笑,语气透着几分从容道:
“大家都知晓我薛慧爱财,没错,我是爱财,而且爱得光明正大。
只不过我薛家商贾出身,那些寻常的珍玩银钱可入不了我的眼。
夫人,您可知这世上比金银财宝更值钱的东西是何物?”
华荣夫人饶有兴味地望着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薛慧眼底闪过一抹精明的笑意。
“我薛慧最爱的并非死物,而是能生财的法子。”
“他们只要能拿出让我薛慧心动的法子来,那卫国公的枕边风——我也不介意吹吹看。”
代价
翌日,晨光初破晓,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燕修云身着龙袍,望着殿前跪了一片的臣子,面色逐渐变得阴沉。
“上次钦差卫队回京,尔等竟擅自在京城外拦截。
若不是兵马司的人赶到,还不知你们要闹出多大乱子。
朕念及尔等情有可原,未予追究,如今却仍不知悔改,莫非真要逼朕动手?
燕修云带着压迫的目光落在为首的年轻人身上。
“李茂,你乃是卫国公的长子,吏部主事。
你父亲为了一时激愤进入渡心寺,你不去好生劝他归家,却来朕的御前闹。
眼中还有没有孝道,有没有君臣纲纪!?”
李茂的目光明显心虚了一瞬,但想起父亲的叮嘱,只好挺直腰板道:
“陛下,微臣此举不仅正是出于孝道,也是为了您的声誉考虑呀!
堂兄李莫须惨死青州,家父为此日夜伤神,几次哭到昏厥,这才去了渡心寺以表决心。
若不能还堂兄一个公道,微臣就算将父亲接回家中,他的心病依旧难医。
更何况那御史中丞祝澜在青州办案期间行事荒诞,据说还与一俊俏男子常常出双入对,如此心性不定之人怎配为官?
陛下对此案一再拖延,岂非有心包庇,让天下人寒心?”
“放肆!”燕修云大怒。
“拖出殿外,杖毙!”
群臣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哀求之声四起。
“陛下万万不可!”
“卫国公乃是两朝元老,对先帝更是有救命之恩。先帝曾在朝上当众明言,许卫国公世代荣华。
而今陛下将其长子杖毙,如何对得起先帝?”
“是啊,陛下,若杀了李茂,只怕于陛下英明有损啊!”
“卫国公年事已高,而渡心寺清苦,又是寒冬腊月,只怕卫国公的身子难以消受。
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如何向先帝交代?
还请陛下体恤卫国公舐犊之情,尽快惩办御史中丞祝澜!”
“还请陛下体恤卫国公舐犊之情,尽快惩办御史中丞祝澜!”
群臣的哀求声此起彼伏。
燕修云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攥成拳。
下面跪着的几乎都是先帝在位时的老臣,这些人自恃资历深,更不服气祝澜一个女子,如此年轻便坐上了比他们还高的御史中丞之位,心中嫉恨可想而知。
墙倒众人推。
“启奏陛下,御史台百名言官联名上表,跪于殿外,请求赦免中丞大人死罪。”
有百余人签了名字的奏表被送到燕修云面前,上面字字记录着祝澜担任御史中丞以来的功绩,称她当为百官楷模,绝不可杀。
“陛下曾言,赏罚分明方为立国之本。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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