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一行人下了车,开始沿着道路向前走。
道路一边排列停靠的马车简直就像一堵围墙,由于空间有限,两辆车厢之间的距离甚至容不下一人通过。
祝老爷子对此见怪不怪。
毕竟只有科举考试当天,官府才会出动大量的人力来维护秩序。
至于放榜这天,管理就会松懈得多。
马车排成的队伍差不多将整个贡院都围了起来,路上的人们只能在外圈走着,有些身材极其削瘦的,找个空子才能从马车中间的缝隙钻进去。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祝澜腿都有些酸了,祝老爷子也开始气喘,几人心中都有些烦躁。
这些马车停得这么密,正常体型的大人都过不去,只能在外围转圈圈,实在太欺负人了!
这时,祝澜眼睛一亮,看到前面的马车队伍出现一个缺口,人们都在从那个缺口往贡院的方向挤。
终于有路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朝那个缺口的方向走去。
“让开,都让开!”
一个傲慢骄横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车轱辘还有马蹄声,行人们连忙避让。
祝澜几人也向旁边挪了几步,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上面还插了一面旗,相当威风。
马车穿过人群,大剌剌地直接停在了人们进出的那个缺口上。
车厢的尺寸不多不少,正好严严实实将唯一的出入口给堵死了。
祝澜也被刚好堵在了外边。
一时间,被堵住的人都怒从心起,吵嚷起来。
“喂,你们家马车把这儿堵死了,让我们怎么过去?”
“这附近就只有这里能过人,你们不能这么霸道吧?”
“你们有没有公德啊!?”
车夫跳下马车,满脸嚣张。
“怎么过去?老子管你们是爬过去还是飞过去?
就这么一个空位,不停这停哪?”
人们不满道:“你们就不能停远一些,不就是多走几步路,能累死啊?”
车夫嗤笑一声,扯了扯车上那面旗子,语气中满是鄙夷: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可是胡大人家的马车!
小胡公子今日前来看榜,你们这群贱民皮糙肉厚,走断了腿也没什么。
可是小胡公子什么身份,你们也配相提并论?”
听到“胡大人”三个字,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们顿时像吃了哑炮,气势很快弱了下去。
车夫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掀开马车帘子,恭恭敬敬地请小胡公子下车。
只见一位穿着白色扁金线直?的年轻公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高高昂着脑袋,露出两个大鼻孔,仿佛对别人都不屑一顾。
他掸了掸衣上的灰尘,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平民百姓,抬步就向贡院走去。
祝澜好奇,这是哪个胡家,竟然这么嚣张?
祝远鸥摇了摇头,“胡家,还能有那个胡家?自然是兵部侍郎胡尚礼。”
这位小胡公子,便是胡尚礼的侄子,在江州城里也是个小霸王。
现在唯一的入口被堵死了,大家愤怒也没有办法,毕竟兵部侍郎,那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祝澜心中也憋着一口气,前后看了看,哪还能有什么入口?
再这么绕下去,还不知要绕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条长长的黑影突然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好似长蛇一般,卷住了胡家马车上的凸起。
“哗——!”
那条长鞭猛地收紧,竟然硬生生将马车的顶盖给掀了起来!
“来人,把胡家马车给我砸了!”
伴随着一声娇叱,三名其貌不扬的男人走上前,拔出手里的刀一阵劈砍。
没一会儿,胡家那做工精致却没了顶盖的马车就被砍成了一堆废柴!
这场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在场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
宁月郡主
那小胡公子和车夫还没走出多远,身后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能听见。
二人一回头,眼中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是愤怒。
车夫走上前,大喊道:
“住手,快住手!谁给你们的狗胆,敢碰胡府的马车!?”
一个身穿红衣劲装,腰束黑色锦带,年纪十五六岁的姑娘走了出来,只见她身材高挑,一头黑发不曾挽成发髻,只高高地束在脑后。
她皮肤有些黑,五官却生得精致,尤其一对英挺的剑眉,令人过目难忘。
她将长鞭收回腰间,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护腕,漫不经心道:
“出言不逊,赏。”
那三个男人走上前,两人按住车夫跪在地上,另一人抬手便抽了上去。
没抽两下,那人的牙便和着血从嘴里飞了出来。
那车夫哭喊着,含糊不清地喊着“公子救我”。
胡公子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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