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惩总是能狠决地抓到人最关键的弱点,软硬兼施,一再降压,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对一般的犯罪者来说很有效。
&esp;&esp;果然罗辛皓也败在了他的攻势下,没说几句就濒临崩溃了。
&esp;&esp;“我妈的病很严重,我是没出息,没本事也没钱,可我不想看着她等死,我想让她活着就只能想办法借钱,我去找过高利贷,连网上那些小额贷都试过了,但是我家的房子是租的,没有能抵押的东西,根本没人肯借我钱,我只能……只能……”
&esp;&esp;“只能去偷?”
&esp;&esp;罗辛皓点点头。
&esp;&esp;“说错了吧,你的确选了‘偷’这条路,但这条下下策并不是你首选的出路吧?”姜惩伸出手指弹了弹纸页,低头看了看罗辛皓仍抖个不停的腿,对一旁的小刑警说道:“我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双拖鞋,先给他换上,他的鞋是重要证物,需要留存。”
&esp;&esp;武广平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esp;&esp;武广平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念叨姜惩的英雄事迹,搞得分局的后辈们都很崇拜他,听了他的话就像圣旨似的,一个个争着抢着去干。
&esp;&esp;罗辛皓看起来很紧张,两脚用力踩着地面,说什么都不肯脱鞋,争不过那几个刑警就用手抓着鞋带,发出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嚎叫。
&esp;&esp;“别挣扎了,你以为问到这份儿上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罗辛皓,如果你拒不配合警方办案,一旦从你的鞋上检测出雀兮山的土壤成分,我就可以合理怀疑你与那具埋在山区深处的尸体有关。”
&esp;&esp;众人听了他这话的反应各不相同,武广平一脸茫然,显然还没听说这回事,罗辛皓则是吓得浑身一震,腿都软了,差点摔到桌子底下去。
&esp;&esp;有刑警扒下了他的鞋,他慌慌张张地抢了回来,甚至咬伤了跟他争执的刑警。
&esp;&esp;“不,不行……不给,不给你们!”
&esp;&esp;“罗辛皓,我可提醒你,袭警和故意伤害这两点罪名都够你进去蹲个几年,你以为现在的反抗能改变得了什么?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还是说,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去过雀兮山的证据,你害怕背上杀人的罪名?”
&esp;&esp;这帽子扣得太大,罗辛皓本就是个入室盗窃的毛贼,根本没想过自己要摊上人命官司,一想到将被葬送的后半辈子,也害怕了,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哭着哀求道:“警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去偷东西,也不该拉着你跳楼的,我其实也怕死,只是想要钱而已,我真的没想杀任何人,你相信我,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esp;&esp;姜惩觉得这世界真是荒唐得可笑,兰玲也好,罗辛皓也罢,差点儿弄死他之后都求着他放一条生路,说真的,他要不是披着这身警服,绝对把这几个人砌到水泥里沉进太平洋。
&esp;&esp;他从兜里摸了根烟,刚叼在嘴里就被武广平抢去掰折了,他没多话,又拿出一根抽上了,示威似的朝人笑笑,吐了口烟雾出来,然后目光缓缓落在罗辛皓身上。
&esp;&esp;“我这人挺随性的,不爱按规矩办事,大多时候都是看我自己开心,既然你落到我手里,那就算你倒霉。罗辛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多余的一个字都别提,撒谎的半句话都别说,你要是让我听出来一个笔划不对劲,你所说的一切在我这里都不会成立,到时候我会帮你请个好律师,给你争取一颗枪子儿的。”
&esp;&esp;说到这里,罗辛皓已经瑟瑟发抖,姜惩一手拍着桌子,身子往前凑了些,上下打量着对方,“一条人命,还有一次绑架、杀人未遂,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执法记录仪盯着你,铁证如山,罗辛皓,你跑得了吗?”
&esp;&esp;这种时候,慢悠悠的语气在表达话者自信的同时也会加重嫌疑人的压力,更添煎熬,就好像姜惩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他送进监狱一样。
&esp;&esp;罗辛皓还算是个孝子,虽然在家颓废了很久,至少对父母的感情还是真的,病重的母亲是他心里的牵挂,他不想就这样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糊里糊涂去给人做替死鬼,声嘶力竭地喊道:
&esp;&esp;“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是……我只是想给我妈治病,想弄点钱而已,我没……没想给人背这么大的黑锅,我被骗了!”
&esp;&esp;“被谁骗了,怎么骗的,说清楚。”
&esp;&esp;罗辛皓咽了几口唾沫,脸色微微涨红,这是要一吐为快的前兆,姜惩便把面前那杯没碰过的水挪到他面前,见对方一脸戒备,忽然笑了,“怎么,怕我在里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