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昆古尼尔是怎么回事?”赵鲤一手扼住一个教廷骑士,双臂用力,硬生将两个近两米的壮汉甩出。
一路撞入花园中。
后面跟来的教廷苦修士闻言踉跄:“昆古尼尔在哪?”
听他反问赵鲤发笑:“你倒来问我?昆古尼尔在我大景现世,你们不知道?”
苦修士与雷德明对视一眼,双方同时惊骇。
见赵鲤气势逼人,两人同时举手,在胸前一划:“以我们的信仰发誓,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赵鲤心中兜着火气,借怒气道:“我不想听你们解释,若想自证清白,跟我走一趟。”
她这一遭实是被触了逆鳞,千不该万不该,那白毛狗不该碰她的小信使。
见她这种状况实在不好惹,雷德明看两个被她单手掀出去的骑士,与苦修士同时长叹一声:“我们愿付出行动,自证清白。”
……
河房,玄虚子一脸凝重立在不归桥头。
他甩着袖子遥望河房,身侧站着玄泽。
玄泽蒙眼黑布解开,正仰头望着天空。
两道朱红眼泪,自他眼角滑落。
亵渎符文
封锁的河房,立于连接内外的河房不归桥上。
京中能调动的靖宁卫,悉数出动,令河房中人转移。
暂在此主持大局的玄虚子,拈着胡须心中怦怦直跳。
玄虚子真人,脱下道袍是个普普通通老不修的不靠谱人。
河房地界,他时常来办公事义诊,也来办些不太好说的私事。
对这地界,再熟悉也不过了。
可今日的河房,总叫他不安。
他转头,便见徒孙玄泽双目淌下数滴殷红血泪。
一手搀扶住玄泽,心跳越发加快。
“你看见了什么?”玄虚子手缩入袖,从袖袋中抖出一粒百草丹。
玄泽胸中沸腾不已,一张嘴先呛出一小口发黑的淤血。
“是奇怪的字。”
玄泽每动弹一下舌头都觉无比艰难。
好似什么沉沉压在他头上,若是说出便遭天谴。
玄虚子自是心疼无比的,但眼下不是心慈的时候,他手一翻强将百草丹塞进玄泽舌下。
百草丹入口即化,玄泽却无知无觉混着血艰难吞咽。
玄虚子暗道不好。
心一横咬了舌尖,噗的一口血喷在掌心,借血画出震山符,一掌按在了玄泽脑门。
昔日赵鲤用同样的手法,将阳漦的兔子生生扇出身体。
今日玄虚子这一手落在玄泽这大活人的额心。
本陷入混沌的玄泽,猛然弯腰,一口鲜血似箭喷出。
好在他师祖这一下颇有效果,玄泽得了片刻的清醒。
他双目赤红,趁着短暂清醒的瞬间,以指沾血在身侧桥墩上写下一个缺一笔的字符。
简单的线条交叉,汇聚成一个极简单的倒逆日形字符。
最后一笔,玄泽没有写完。
他缓缓跪倒下去,双眼口鼻双耳都渗出黑红血迹。
手指无力垂下时,在桥墩上抹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好孩子!”玄虚子心疼无比的将他搀扶住,交给身侧道童。
再看这玄泽拼了半条命画出的字符,玄虚子急声问道:“赵千户来了吗?”
面前的河房,就像是一口未知深潭,玄虚子依旧将希望寄托于赵鲤。
这时,一个声音道:“是亵渎符文。”
玄虚子转头,便见那叫花子似的泰西苦修士。
前些时候为了面圣简单清理过自己的苦修士,经两个来月后又是一身邋遢。
他周身环绕着浓烈的,植物焚烧后的味道。
玄虚子看见这票牛高马大的泰西人,先是一惊。
而后他看见了赵鲤,顿时如见救星奔上前去:“阿鲤。”
赵鲤对他一颔首:“真人辛苦,此处交给我。”
“你需尽快领钦天监中人,运转盛京风水大阵,并立即设祭,必要时施祭请大神降。”
玄虚子心都抖了三下,本想问当真如此严重?
可见赵鲤神情,他不再废话,立时带着玄泽退走。
盛京整六十四坊,每坊鼓楼九座。
这些鼓楼与皇城之中镇物配合,成为盛京的风水防护之阵。
完全启动,还需玄虚子这钦天监监正与之后回来的沈晏一起配合。
泰西人全围绕在苦修士身边。
自见玄泽以血绘制的残缺亵渎符文,这些人全都如临大敌。
苦修士正双膝跪地,不停焚烧着一些植物。
昆古尼尔牵扯世界树,世界树为泰西人信仰的圣母侍奉的根源之树,对于泰西人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圣物。
听闻昆古尼尔现世,这些泰西人生出了无与伦比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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