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烟从百星余光飘过,百星一转头,猛地炸了:“世子爷,你的衣服!”
还是世子爷最喜欢的,牙白流云锦做底,两边袖子以金线绣出飞天凤鸟的礼服!
这套礼服,花了珞州技艺精湛的绣娘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澹台怀瑾还未对外穿过,正准备在格木晚宴上一展风采。
此时,本该是凤鸟神采飞扬的顶羽上,糊了一个焦黑的大洞,整件礼服,就这么毁了!
比大洞更焦黑的是澹台怀瑾的脸。百星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主子,百星一时不慎,请主子责罚。”
从遇见表哥便积累起来的怒火窜到了顶峰,澹台怀瑾指着百星,破口大骂:“连件衣服都熨不好,你是想气死我!格木宴会,你让本世子穿什么?你是中邪了么!中邪了么!中邪了么!”
“谁中邪了?”丛绿不知何时来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澹台怀瑾。
格木宴会
澹台怀瑾抖了抖,仿佛心里中了一箭,俊脸都有些扭曲。丛绿没有得到回答,心中不明所以,转头去看百星。
百星哭丧着脸,指一指衣服上焦黑的洞。
丛绿恍然,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笑了:“世子爷不必暴怒,这礼服的洞,奴婢可以补好。”
百星简直要给丛绿跪下了:“丛绿姑娘,你说真的?”
丛绿不悦:“不信?那算了。”
百星赶紧去拦丛绿,眼神往世子爷那儿飘,指望世子爷发话。可是世子爷不知怎么的,还维持着丛绿姑娘进来时的姿势和表情,一动不动。
算了,还是自己来罢。反正这些天,他们几乎天天在丛绿姑娘进厨房时到她身边转悠,已经混熟了。
“丛绿姑娘,丛绿姑娘,莫生气,你要是能把礼服补好,我叫你姑奶奶。”
“谁要那么高的辈分,平白老了。”丛绿笑了,转过来问澹台怀瑾:“世子爷,您同意我就拿走,最多一个时辰,就可补完。”
澹台怀瑾被这笑容一晃,仿佛睡醒了似的,眉眼一动:“什么?”
百星捂脸,丛绿眨了眨眼,又问一遍。
多日相处,她把澹台怀瑾这位纨绔世子爷的脾气摸了个七八成。澹台怀瑾人不坏,长得也英俊,脾气像个半大孩子,用吃食哄一哄就能好。至于缺点么,大约是花心和不上进。不上进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花心么,也许是行路不便,或者是挑嘴,倒没见他往帐营中领女人。
今日她是发现姑娘与世子爷的膳食装错食盒了,这才送过来。一来就听世子爷大喊大叫,然后又不说话了。
莫非真是中邪了?方才在厨房还很正常,莫非是被郡王吓的?
澹台怀瑾垂下眼眸:“唔,你能补就拿去,待会儿我让百星去要即可,你不用过来了。”
丛绿应了声“是”,叠好衣服就往外走。澹台怀瑾支走了百星,把自己抛在床上,许久之后,才低低叹一句:“中邪了?”
丛绿经过大帐之时,里面忽地传来女子低低的喘息,丛绿面色一红,加快脚步往青色小帐去。
风微微吹起大帐白色帐帘的一角,露出案几上垂下来的明蓝色裙角,上面的银色羽毛飘飘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此时的云意,已经晕乎乎地不知时日长短,等到澹台桢压抑着直起身来的时候,她才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上头的男人。
他冷峻的眉眼似乎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温和又朦胧。深深的眸底有波光流动。云意恍然发觉澹台桢还在看着自己,羞赧地笼好衣襟,遮住点点红梅,撑着手臂坐起来。
奈何刚经过一场强势的爱怜,云意手足俱软,撑了一半跌回去。澹台桢眼疾手快捞住她,避免她的后脑磕到案几上。
“谢郡王。”云意声如蚊蚋。
两人贴得极近,澹台桢可以清晰地听到云意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引得他的心跳跟着加快。
“手臂好了?”
云意笋尖般的手指蜷了蜷,无力地窝在澹台桢怀中:“大夫说,已无大碍。”
“甚好。”澹台桢嘴角一勾。
云意的心跳更快了,咚咚咚,咚咚咚。
两人相依许久,温香软玉在怀,眼看澹台桢的手掌温度再次攀升,云意忙忙地抬起头:“郡王,今夜我们要穿篝火晚会那一套衣裳么?”
澹台桢居高临下,看到一抹红痕沿着她雪白的肌肤滑入衣襟。喉咙一紧,他低头,再次采撷一枚长吻。
云意柔弱地抓着澹台桢的手臂,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朵飘忽忽的云。澹台桢越吻越深入,云意又开始气喘。
澹台桢立刻感觉到了,停下来看着云意,无奈道:“本郡王的郡王妃,一定得好好养养了。才到哪儿,就时常喘不过气。”
云意红着脸要从案几上下来,澹台桢轻笑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边。
“今夜,穿篝火晚会那一身即可。”随后,又托着她的脸,补了一句:“红艳艳的,好看。”
也不知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