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
楮舟发现, 宋凛玉好像比五年前还要瘦。
平时的宋凛玉穿衣服严谨保守,扣子最上面那颗都要扣好,一点都不像热情奔放的外国人, 所以楮舟没什么机会近距离观察宋凛玉,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的锁骨比五年前的还要明显,平时吃的也很少,连他一半的食量都达不到。
不应该的, 他走了宋凛玉应该更加轻松才对, 为什么反而身体看起来更加糟糕了?
难道, 温柏骗了他?!
楮舟皱起眉头。
直到宋凛玉无意识的哼了一声才让楮舟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楮舟顿时把这些疑惑压制到了心底,开始蹲下身在床头柜翻找医生给开的药。
消炎药,消炎药!
楮舟借着小夜灯的光一个个的对照,最后看见的冲剂形式的消炎药。
楮舟猫着身子拿着药下楼去冲泡, 他拿了两个杯子反复冲倒,让液体的温度能够加速降下来。
“楮舟, 你在干嘛?”
楼梯间传来了一声困意十足的问候。
楮舟吓得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去, 他一抬头,是迷迷糊糊下来的聂元思。
“我,我渴了, 下来喝个水, 你呢?”楮舟有些结巴的说道。
“我兄弟失恋了, 叫我去陪他喝酒, 唔啊!好困呐!”聂元思迷迷瞪瞪的下来, 摸索着鞋架开始换鞋子。
“这么晚?”楮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关心了一下。
聂元思点头:“是啊, 不过你放心,他派人来接我, 我现在可没有精神开车,早上我就回来,对了,别跟我妈说,她肯定会念我!”
聂元思的朋友都是二代圈里没有继承权的那批,人傻钱多又爱玩,不过聂元思心思单纯,交的朋友也多是表里如一,不会有什么坏心思,而且就聂家在朝江市的威望,大家也不会去陷害夫妻俩捧在手心宠爱的儿子。
楮舟点头,他现在也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不会傻到揭穿聂元思,毕竟他白天对待生病的宋凛玉那副样子就是为了打消聂家人的猜想,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偷摸给宋凛玉冲药喝,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只是等到聂元思迷迷瞪瞪的出门上了车才想到,不对啊,喝水的话,楮舟房间就有啊,就是热水需要下楼而已,现在的人都这么讲究养生了?
看着聂元思离开的楮舟端着温热的消炎药赶紧上楼回到了宋凛玉的房间。
因为医生的一句话,他真是遭老罪了,楮舟抹了抹额头再次冒出来的汗珠,坚定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宋凛玉,喂完他就走!
楮舟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宋凛玉的床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掐着宋凛玉的下巴,然后对准,开灌。
深褐色的药水沿着宋凛玉素白的下巴流到锁骨,楮舟惊得赶紧收手,宋凛玉此刻紧紧只是淡色的唇沾了点水渍,药水是一滴没有到该去的地方。
楮舟皱着眉,改成一只手捏着宋凛玉的双颊,食指顶开了柔软的唇,有些强硬的试图撬开宋凛玉的牙齿,只是他的指尖都泛白了,宋凛玉的嘴巴都没有多挪开点位置。
你嘴里怕不是藏了金子吧!
楮舟咬牙想着,抬头看了看挂在不远处的钟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时间经不起耗。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
楮舟咬咬牙,耳尖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始迅速变红发烫,他心一横,仰头将消炎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认命的贴了上去。
苦涩的药剂让他眉头狠狠的一皱,受不了这个味道的他目的性极强的朝着另外一个出口钻去,雪松的味道如同薄烟钻进了楮舟的鼻息,楮舟双手撑在宋凛玉的身侧,指尖无措的蜷缩颤抖。
“唔!”
楮舟刚在试探的边缘尝试的时候,禁闭的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他连同着药剂一起进入了雪松的世界,他想要趁乱离开,结果却被雪松长长的枝条拦截,连着他都被卷入了混乱的暴风雪中。
楮舟吓得想要支起身体,可是双臂却软到了一起,跟他主人一样在瑟瑟发抖,只能留在原地被雪松狠狠的欺负,委屈得他连狐狸耳朵都耷拉到了一块,等到嘴里的最后一丝药味消失,楮舟心里的信仰都差点被榨干了。
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他迅速的离开了宋凛玉的身边,心脏跳动的速度让楮舟眩晕,他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凛玉,一双眼睛通红且羞愤!
可是床上的人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出于这个人的本能,本能用完了,他就能接着安睡。
“老禽兽!”
楮舟反复确认宋凛玉没有醒来的迹象,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亏自己还担心他发烧,真的是纯纯的多余!
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楮舟还是认真仔细的给宋凛玉盖好被子,又擦了一遍他身上的汗才关灯离开,关门的时候楮舟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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